这位敢当面跟他哥叫板的勇士,高低得坐个大座啊!
张寅之强压恐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给自己争取一点转圜的余地。
“珩、珩哥……您看这事闹的……误会,都是误会!从意,算了,赵硕他……他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闭嘴!”
时从意扭头,狠狠剜向他。
“张寅之你是不是人格分裂?现在想起来扮和平鸽?泡面里的脱水蔬菜都没你这么能演能回弹。泼脏水时恨不得发酵成沼气池,见到真佛就立刻脆成酥皮点心,脸皮发面技术这么强,面点班没求着你去当教具?”
她怼起人语速快如连珠,比喻奇诡,把张文寅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个字都接不上来。
“釉釉。”
席琢珩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他开口唤人,本是想让她缓一缓,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
但时从意正骂在兴头上,大脑被怒火烧得滚烫,条件反射调转枪口把他也一起连坐了:“你也给我闭嘴席琢珩!我又没让你跟我一起骂人!你站好就行!”
席澜在一旁看得倒抽冷气,双手死死捏住自己的嘴!
妈呀,时小意这是要飞升啊!大座都不管够了,这是要骑到他哥的头顶上啊!
一直跟在席琢珩身后看完了全程的展应臣,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前这景象实在过于颠覆。
这位骂人溜到飞起的美人,和他那被吼了还好脾气的老友,组合在一起实在惊人。
时从意听到笑声,下意识地透过席琢珩的肩膀往后瞄了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正笑得肩膀直颤。而席琢珩的手臂依然稳稳地托着她,甚至还悄悄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
只瞥了一眼,她的注意力又转回眼前,挨个点名:“张寅之赵硕,你俩一个蠢而不自知,一个坏得流脓,凑一块就是废物回收站里的双拼套餐!”
赵硕气得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粗粗的喘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张寅之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时从意,你……”
“我什么我?”时从意立即接话,“我劝你这辈子都少去厕所,免得哪天突然开窍,顺着下水道把自己给冲走了。”
她骂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
席琢珩垂眸静静看着她,等待下文。
“席琢珩,你要不想个办法?”时从意跟他对视两秒,语出惊人:“弄个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金融版给我集训一下。我挺聪明的,搞不好是个被代码耽误了的金融奇才。等学成了就去你们商界闯一闯,专门让老张家老赵家天凉王破,做完我就收手。”
展应臣直接爆笑出声。
他这位老友这哪里是娶了个老婆,简直是请一尊活祖宗!
席琢珩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了,不气了。”
声音低沉平稳,带着点毋庸置疑的安抚意味。
时从意这会儿输出得差不多了,怒火也泄了大半。她深吸一口气,任由他将自己往怀里带了带。
席琢珩这才看向呆立一旁的席澜,带着些训诫的意味:“她闹就算了,你就在边上看着?”
时从意一听立即不干了,刚消停的脾气眼看又要冒头。
席琢珩马上放软语气,凑近她耳边哄道:“我说席澜,没说你。”
这离谱的双标算是让席澜开了眼。
心忖:她都能骑你头上了,我算哪块小饼干?
这是,不知从哪里赶来的会所经理适时上前,双手奉上那只被踢走的高跟鞋。
席琢珩一手抱人,一手拎鞋,转身朝着通往顶层包房的电梯走去。
经理见状赶紧小跑上前按开门:“席先生,您慢走。”
男人略一颔首,步履沉稳地步入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