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意偷偷在他肩头蹭掉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回嘴:“要你管!”
席琢珩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我看看?”
“不准看!”她别开脸,往他怀里钻得更深。
“好,不看。”
他嘴上应着,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另一只手依然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怀里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只有偶尔极轻的吸气声,泄露了她并未完全平复的心绪。
他低下头,嘴唇轻柔地碰了碰她微微发烫的眼角,舌尖尝到微咸的湿痕。
接着辗转而下,沿着湿痕吻至鼻尖,最后覆上她因努力克制而微微抿紧的唇。
时从意被这轻柔的触碰惹得眼睫轻颤,蒙着淡淡水光的眼睛下意识地望向他,带着些许被察觉的慌乱。
这个吻来得自然而然,裹着细腻的疼惜,温度却暖得让人心安。
他轻易探入她微启的唇间,以近乎强势的温柔缠住她躲闪的舌尖,深深吮吻,将她未尽的呜咽,尽数吞没在唇齿交缠的灼热湿濡里。
时从意彻底忙不过来了。
她一边努力平复着呼吸,一边被迫承受着他近乎吞噬的亲吻,呼吸也不顺畅,心头更是酸胀得厉害。
一个人,怎么能让人心疼到连心脏都跟着发颤。
身体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人也深陷在他腿上,时从意只能微微仰着头,承受着这个交织着浓烈情感的吻。
即使如此,她也生不出半分推拒的念头。
或许在那份带着痛感的安抚中,她也在本能地汲取慰藉。
时从意沉溺在这个深吻里,难过又无措,只能在他强势的温柔间沉浮,却又因这奇异的亲密甜得心口发烫。
席琢珩吻得极深,仿佛要吸走她所有委屈与难过。
他吮着她的唇,纠缠着她的舌,每一次深入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却在察觉她因吸气而颤抖时不自觉放柔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气息交融间,他稍稍退开些许,额角仍亲昵抵抵着她的。
“谢谢老婆替我出头。”他用指腹轻抚她微肿的眼皮,嗓音低沉带笑,“以前看你护着席澜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的釉釉也能这样护着我。今天总算如愿了。”
时从意睨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攀比心?就算放在以前听到这种话,我照样会踢爆他的头,只不过现在更生气一点。”
“我知道。”席琢珩眼底笑意更深,低头又轻啄了下她的唇。
随后他松开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手帕和一双平底鞋,屈身托起她的脚。
时从意纵使脸皮再厚,也被他这般细致周到的举动弄得有些难顶。
她下意识缩回脚,却被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按住。
“地上凉。”
“我又没踩地上。”时从意赶紧去拉他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席琢珩闻言挑眉,点了点她微凉的脚底,“刚才不知道是谁,光着脚就要冲过去踢人,嗯?”
时从意:“……”
罪证确凿就是这样,压根无法反驳。
他仔细为她擦净脚底,穿上平底鞋,净了手后才站起身,顺手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席澜那边……”
“不用担心,“席琢珩牵起她的手朝外走,“有人会照看他。”
时从意立刻反应过来:“哦,就是刚才跟在你后面,就差掏把瓜子出来嗑的那位?”
这个形容倒是很贴切,席琢珩不由笑出声。
玺宴庄园本就位于听松园深处,离席家老宅很近。席琢珩带着她走出包间,直接下到地下车库。
黑色轿车无声滑入夜色,不到一刻钟便驶入了席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