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是族群，个人是个人。
这一刻的姜之澜，或许才真正展现了一位姜族王者的复杂与风骨。
姜玄静静地望著他离去的方向，重瞳幽深，看不出丝毫情绪。
对於姜之澜的决定他没有任何阻拦。
恆宇古界的天幕之上，金光流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仿佛一切都已不同。
姜之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恆宇古界的入口光幕之中，那决绝而落寞的姿態，在在场所有姜族人心头都压下了一块重石。演武场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滯，胜利的狂喜与现实的复杂交织，让人不知该作何表情。
最终还是姜道天老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他身形一晃，便如一片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姜玄身边，脸上又掛起了那副惯有的、仿佛邻家老爷爷般的和煦笑容，仿佛刚才那个被震撼得鬍鬚乱颤的人不是他。
“嘖嘖嘖，小傢伙，三年不见，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老祖围著姜玄转了一圈，捏著下巴，眼睛笑得眯成了两条缝，“又是秒杀澜王家的小崽子，又是镇压两大序列天骄…你这欢迎仪式，可真够別致的。”
“老祖。。。”姜玄白了一眼姜道天，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开玩笑，老祖真是。。。。
“知道知道，你小子打小就这毛病，走哪儿哪儿不太平，偏偏还总是一副『与我无瓜的样子。”老祖摆摆手，很是熟稔地拍了拍姜玄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著一种亲昵，“不过嘛，干得漂亮！”
“那姜阳確实是个祸害，姜之澜呢就是因为过不了死了儿子那道坎也正好让他休息休息，倒是省了我和你二叔不少事。”
他说著，目光瞥了一眼依旧站在远处高台，白衣胜雪的姜太虚。
姜太虚微微頷首，算是认可了老祖的话，隨即身形缓缓变淡，如同融入虚空般消失不见，显然是处理其他事务去了。
神王向来如此，惜字如金，事了拂衣去。
老祖撇撇嘴，嘀咕道：“哼，还是这副德行，多跟侄子说句话能累著似的…”
吐槽完自家儿子，老祖又笑嘻嘻地揽住姜玄的肩膀，一副爷孙俩要说悄悄话的模样，浑然不顾台下还有成千上万的族人眼巴巴看著。
“走走走，別在这儿杵著给人当猴看了，陪老祖我溜达溜达，说说你这三年在东域都捞了什么好处？”老祖挤眉弄眼，毫无绝世高人的风范。
姜玄被他揽著，也只能无奈跟上。
楚元见状，圆滚滚的身子立刻就要凑上来护卫，却被老祖一眼瞪了回去：“小元子你一边待著去，瞧你胖的，挡著老祖我的灵气了！”
“。。。。。。。。。。”楚元。
一老一少，踏空而行，看似缓慢，几步间便远离了喧闹的演武场，来到了恆宇古界深处一片静謐的星湖边。
湖水倒映著天幕永恆的金色光晕和悬浮的城池，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过程之中老祖都是嘮的家常，问问姜玄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什么的，浑然不提他大帝异像、重瞳和肉身的事情。
姜玄欲言又止，姜道天却是摆了摆手道：“行了，不必多说，谁还没点秘密不是，这些老祖我都並不关心，只要你还在就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