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乸阴沉著脸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眼神呆滯的林思瑜,又看向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的巫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打探她的消息。”
低哑的声音带著讥讽。
她缓缓走到巫姆身边蹲下,一把掀开她的兜帽。
很苍老的一张脸,但她的额头上刻了一个细长的符號。
“蚀文咒。”鬼乸惊讶,“谁给你下的?”
这个咒术不是已经消失数百年了吗?
巫姆捂著胸口艰难地吐出一口气,看著鬼乸的眼睛道:“媯姒。”
“呵,年轻人可不要乱说,我刚才就说了这个人早就死了上百年了。”
很奇怪,明明巫姆的年纪看著不比她小多少,可她却称呼巫姆为年轻人。
巫姆冷笑,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她没死,这咒术就是她下的。”
“为了解除咒术,这二十多年我想了无数办法都没用。”
“只能儘可能想办法抑制诅咒的发作,但这些年那些方法对诅咒的压制越来越弱。”
“你知道吗?我今年才四十二岁啊,可是你看我的脸…”
巫姆摸著自己的脸,似胆怯似疯魔:“已经有八十多岁了。”
“人的一生总共也才百年,可我的寿命缩减却是常人的两倍,这种咒术只有媯姒能解,要是再找不到她我就要死了!”
鬼乸平静地看著她,说辞不变:“我说了,我所知道的媯姒已经死了上百年了。”
“带著他们离开吧。”鬼乸丝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赶紧走,你们也不想老太婆我送你们吧?”
“嘶嘶…”
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著巫姆和林思瑜。
巫姆被看的汗毛直立,心头一颤,只能不甘心地带著林思瑜离开了木屋。
“阿瑜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阿睢我们走吧…”
听著外面渐行渐远的声音,鬼乸捡起地上的杯子,叩了叩桌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地板上穿梭,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隨后,门被推开,一个木偶站在门口——是当时森林里逃走的木偶。
木偶身上缠著一条黑色的蛇。
她目光幽幽地看著木偶:“又有人闯进去了?”
黑蛇吐著蛇信子。
鬼乸垂眸,不明所以地哼笑一声,朝那条黑蛇伸出手,黑蛇顺从地缠绕上她的手臂。
她碰了碰黑蛇的头,说话的调子不急不缓:“这世上总不缺找死的人,算了,老婆子是救不过来了。”
“是死是活隨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