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阿拂。别忘了我。”
贺拂耽微微张口,正欲说什么,一只手揽过他的腰。
他转头看向来人,是明河。
或许在殿外等得不耐烦了,也或许是看见异象所以前来察看。
于是朝帝王一笑,拱手道:
“陛下,就此别过了!”
说罢最后深深再看一样,与身边人一同离去。
一路踏雪无痕。
路过转角的时候,独孤明河回头。看见身后帝王仍旧站在雪中目送他们,心中似有所悟。
从不对任何人行礼的人,却在此时向帝王轻一点头,算作示意。
良久,待路尽头两人身影完全消散后,有道士匆匆赶来。
“陛下!您怎么把那应龙放走了?无有那小龙身上的神力,陛下还怎么求长生呢?”
帝王终于回眸,面容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有些阴森。
“你认为朕想困住燕君,是为了求长生?”
“古来帝王何人不求长生啊?”
“他人求长生,我求长生人。”
帝王长叹一声。
“既然已不可求,留你还有何用?要做明君,自然不可求仙问道。”
“来人,拖下去,杖毙。”——
作者有话说: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好朋友——
1、阿拂:【我终于有了编制。】
2、元昭:【我终于有了姓名。】
平平无奇太子名,取名废实在想不出别的了。如有重名,实属重名。
第66章
马车朝着城郊的驿站辘辘驶去。
车厢中,贺拂耽掀开车帘,像来时一样充满好奇地向外打量。
独孤明河坐在一旁,闷气已经生了一路。但因为是闷气,身边这人完全不知道他在生气。
于是更加生气,气得一路上难得寡言少语,到这时才忍不住开口:
“既然你这样喜欢人间,又是第一次来,为何不肯听我的话留下来好好玩个几天,非要这样急着回去?”
“嗯?”
贺拂耽疑惑,“我们已经离家这样久,明河难道就不想家吗?”
“我有什么好想的?我在当初人间游历的时候,最长的一次整整三十年不曾回去过。”
独孤明河似笑非笑,“其实是阿拂自己想家了吧?想家里的亲友师长,何必拿我当借口?”
“亲友师长”四个字被他念的抑扬顿挫阴阳怪气,贺拂耽被逗得一笑,笑过后却更糊涂了。
“我的确想家了。”
他有些羞赧吗,却还是继续道,“在宫中数次流泪,也不知那些龙吐珠如今开得怎么样。明河你还记得我们离开前亲手种下的那朵吗?现在应该已经开花了吧。”
“望舒宫哪来的龙吐珠——等等,你说的家是……是虞渊?”
“是啊,怎么了?”
“……”
面前人的神色实在太过震惊,贺拂耽有些犹疑,原本认定的事情也变得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