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苏鹤声倒是不担心,他主要担心的是沈砚之。
“哥,要不你跟我过去?”
“我不会拍戏,过去做什么?”沈砚之莞尔一笑。
他写剧本需要各种材料资料,这些东西都在书房摆着,上面被他写满了笔记,倘若要是过去,约等于搬了一次家。
而且他不愿意接触更多的生人。
沈砚之说:“你又不是不回来,不用过去。”
“我不是很放心你。”苏鹤声直说,拧着眉,“你生病了怎么办?体质这么差,离我远了我没法照顾你。”
沈砚之被他逗笑了:“在唐城忙起来,你就可以照顾到我吗?”
“……”
是这个理。
苏鹤声仍然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总也找不着。
“没关系,你去吧,总不会联系不到人。”沈砚之安抚他。
他都有点不明白,到底是他偏执占有欲强,还是苏鹤声有分离焦虑了。
按理说,苏鹤声有个意义上美满的家庭,不该有这些坏习惯。
沈砚之扔开这些想法,继续低头拿筷子吃面。
苏鹤声注视他良久,总觉着沈砚之有哪里不对,可又看不出来,他思忖一番,郑重其事道:“砚之,我保证,只要一空我就会回来,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监督你吃饭,跟你视频,希望你不要拒绝。”
“可以吗?”他问,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沈砚之笑道:“你保证?”
“嗯!我保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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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胎像不稳,被严义留在医院住了近半个月的院,原本应该是要到产科去住,但严义说搬来搬去麻烦,这边心外科病房也不紧张,索性就叫沈砚之在这儿住着。
等到了可以出院的时候,《破镜》的第二期录制也要开始了。
由于有一对夫夫中途离婚提前退出,所以节目组又重新邀请了一对,目前为止没透露嘉宾的任何信息,只是官博出了声明而已。
严义送人离院还兢兢业业的把人送到了家。
一路上他都在冷脸吐槽,沈砚之坐在副驾驶,苏鹤声跟郭仲坐在后座,严义说了多久,另外三人就被迫听了多久。
实则听来听去,他话里针对的都只有苏鹤声一人。
又是说他莽撞,又是说他年纪小,说他处事考虑不周,说他吊销驾照的事情,总之他把从头到脚都讲了个遍。
本身苏鹤声就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再加上自认理亏,亲近的沈砚之置之不理,不帮他说话,年纪更大的郭仲跟他们都不认识,更没法插嘴。
所以苏鹤声只默默点头。
他庆幸沈砚之虽然暂时还不信任他,但至少还是愿意让他回家的。
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严义只把人送到楼下,作为一个医生再次尽职尽责地叮嘱了几句之后,才驱车离开。
沈砚之上楼,进了屋,他才深吸一口气,终于鼻尖不再是消毒水的气味。
要是在医院再多待一天,他感觉自己都要吐了。
不是孕吐,纯粹是因为消毒水气味刺激的头晕。
家里有熟悉的味道以及干净的空气味,这些味道让他很舒服。
沈砚之开门脱鞋,然后往里走,手指忽然被拉住,他扭头去看,苏鹤声正弯身给他拿鞋,受伤的那只手拎着棉拖鞋,用右手一把将他抄起,走了几步,他被放到了沙发上。
他盯着那双白皙,清瘦,青筋如骨节分明的脚,他的手能一下圈住沈砚之两只脚踝,漂亮到让人心猿意马。
仿佛下一秒就要贴在自己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