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行不行?!”
“看不起谁呢?!”
“你真的是一个十分不合格的病人你知道吗?”
沈砚之点头:“我知道。”
沈砚之到的时候,严义刚下手术台。
一回办公室就看到沈砚之的时候,不亚于见了鬼。
这很稀奇。
却也意味着一定发生了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先不要担心,有可能不是病情影响——”
“那会是什么影响?”
沈砚之抬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严义,眼神晦涩。
他脸上缺少血色:“会是这个小孩的原因吗?”
“耳鸣,听力受限,视力模糊,这些都是怀了宝宝之后的正常现象吗?”
“……”
严义也有点恼火:“既然你都知道还说什么?你这么清楚可能是病情恶化,这不是刚好如你所愿吗?!”
“。”
沈砚之又不讲话了。
这令严义再一次感到挫败。
他放轻声音,讲道:“砚之,我拿你当朋友,不只是一个病人,所以我想尽全力救你,我已经联系了专家会诊,如果你相信我——”
“时间。”
“……什么?”
“如果不治疗,我还有多长时间?”
“……说不准。”严义含糊不清。
沈砚之默然须臾,了然地点头。
严义不愿意说很正常,那代表着事态不会再差了。
“早点安排手术吧。”沈砚之叹息一声。
“什么手术?”
“人流。”
血缘是一种很奇怪的羁绊,这样尚未成型的胚胎,在他肚子里仅仅只是呆了短短两个月时间,他便有些牵挂了。
倘若拖得更久,他怕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办公室内真是寂静的能听见双方稳定而清浅的呼吸声。
眼下,严义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这个孩子到底该不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