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的人中要么是不知具体细节的死士要么是被收买威胁的小兵,姜厌不知道除了安天仲自己的意图外,有没有南浦王室的参与。
应该是有的吧,就算不是明面上的支持,也有暗地里的帮助吧,不然靠安天仲在外门的筹谋,可拿不到天机十二楼出品的东西。
珊瑚海过后就是南浦的海域范围,珊瑚港又是南浦重兵把守的大港口。。。
姜厌拍拍拱过来的妲和光后背,“蓬莱的第一站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会呢。”妲和光费力的从被子卷里抽出胳膊打哈欠,扭来扭去的坐起来,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模样,随便找话题。“今天可以追海豚吗?”
“好啊,从南向的甲板去吧。”姜厌好声好气,北侧甲板上还有没刷干净的血渍,她不想碍了妲和光的眼睛。
要追海豚完全可以到港口修整后划小船出来游玩,但姜厌因为沧溟宫外门背叛的事儿也憋了股气,借着这个机会随便发一下疯。
燕衔枝放飞了十余只信天翁,内门的弟子们补位上了船员和外门弟子的空缺,白日里甲板上巡视的人手也增加了一倍。
昨日染了血迹的地方,侍从们搬来了刷漆的桐油重新上漆。
燕衔枝神色冷冷的,叛乱的人在后半夜被扔到了海里喂鱼,失职的内门弟子被关进了船舱,等待她的处罚。
沧溟宫内外需要彻查的事情很多,燕衔枝脑袋里的安排一件接着一件,她想跟姜厌再细聊一些部分。回身就看见自家宫主像个不早朝的昏君,拉着那红发女娘在甲板上看风景。
燕衔枝:有点想掐人中。
下一秒她看见宫主随手甩开外袍,抓着妲和光一起跳下去了。
“?!”燕衔枝真的掐人中了,尖叫破音。“快放木舟下去接应!”
妲和光没想到姜厌这么顺着自己,说跳就跳。宝船还在行进,速度不慢,两个人一声不响坠入海里,船可没办法等她俩。
别说等不了,回头想在这茫茫大海上找到她俩都是个问题,
明明是妲和光故意提出的无理要求,现在被姜厌的疯劲儿将了一军。她闭着气,从浪中前行,捉住姜厌的胳膊。
姜厌的身上湿漉漉的,仅剩的衣服贴着皮肤,浅色的布料透出里面的抹胸小衣,“和光。”姜厌的发钗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头发自然垂贴,睫毛上滴落水珠。“好玩吗?”
妲和光老实的点点头,无害的刺激当然好玩,只是。。。“燕长老要被你吓坏了。”
姜厌恶劣的笑起来,“是被我们,你不是就喜欢吓唬人吗?”她勾着妲和光的脖子,“反正你会毫发无损的带我回去,吓一吓就只是吓一下而已。”
姜厌还挺喜欢这种甩开一切的感觉,她顺着浪的波动起伏,在妲和光眼里像个美人鱼。
妲和光被她无条件的信任刺了一下,心里麻麻的,“明明是你吓她,燕长老倒是要瞪我了。”
姜厌松开她,“别说的像你真在乎一样。”她换了口气,潜入水中。
妲和光紧随其后,没有划臂,只是双腿并拢摆动,推进前行。
燕衔枝举着窥筩在栏杆上看着海面,什么都没有。她气恼的拍拍栏杆,“不就是不想听我唠叨,疯一块去了。”她召回正在放木舟的弟子,“算了,随她去玩吧。”
无非就是自己多干点活儿。
也不知道是姜厌的沧溟宫还是自己的沧溟宫。
燕衔枝拍拍脑门,祈祷老宫主能收到她的信天翁,虽然老宫主也不着调,但比起随便在珊瑚海上跳船的宫主,还是省心多了。
她拍拍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擅自对珊瑚港可能会经历的事情做了些布置。南浦要是不省心,就别怪她抹掉这个捡漏得来王位的王室了。
敢对沧溟宫动手,就要做好被屠戮殆尽的觉悟,她燕衔枝可没有跟南浦王室的血脉牵扯,也不是手软心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