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他向来顽皮!这些……这些就是个玩笑!我明早就丢还给他!再狠狠批评他一顿!或者,你也可以去他哥那里告状!”
庄聿白恨不能用身体挡住这些淫词艳画,几乎是趴在桌上将这些春宫图整个包住,不允许露出一个字来调戏他的眼睛。
将包裹捆好后,庄聿白忙又嘿嘿尴尬笑了几声,试图找补:“孟公子威武雄壮,这种事……想来自然能摆上台面!摆得上……”
“我不喜欢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回答。”孟知彰慢条斯理,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严肃。
这是怪自己回答时迟疑了,庄聿白忙换了语气,一本正经宣布:“孟公子摆得上台面!摆得上!放心。”
很多事越描越黑,说多错多。孟知彰根本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将方才拿去的那本书塞到庄聿白手中。并趁人家收书之际,将人步步逼到廊柱上。
身后是硬硬的木柱,面前是越压越低的兴师问罪之人。庄聿白逃无可逃。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他也无处可逃。
“你想怎样?”
一只结实的手臂撑上廊柱:“庄聿白,你得还我清白。”
“这,这要怎么还呀?”庄聿白非常为难,他原想说你本就是清白,这不是无理取闹么,又怕面斥不雅,话到嘴边,换了说辞。
“我明早就去找那薛启辰,把他这些污言秽语的话本子当面塞给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他,你,孟知彰,非常厉害,英勇无敌,根本用不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拒绝得果决干脆。
“那还能怎样还啊?”庄聿白双手环臂,头扭向一方,也来了气。
“怎么还?”孟知彰冷哼一声,“还我清白之前,庄公子要先摸清一个事实,我行与不行——这个事实。”
庄聿白眉头一皱。这要怎么摸啊!他刚想质问,又听人开了口。
“不过此事,不怪你。庄公子做事向来严谨,没有亲身验证结果,怎会轻易撒谎,轻易为我证清白?我不能强人所难。”
庄聿白心中翻个白眼,既然不强人所难,眼下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谣言止于事实。庄公子向来最看重实操结果。不论是堆肥之术,还是灭虫药剂,必须实地操作,看到结果之后方向外人推广。不如自己亲自来试一试?。”
试一试?!庄聿白猜不出对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试什么?怎么试?你别是被这春宫图冲昏了头吧!
虽然这春宫图的姿势——庄聿白百忙之中又抽空假装不经意地往书页上瞅了一眼,这胳膊、这腿、这造型——实在匪夷所思,令人叹为观止。
“别别别,你行的,很行,真的行!”庄聿白抱拳求饶,“我发誓,不用试,皇天后土为证,你孟知彰古往今来最厉害!”
正常情况下,为证清白,确实需要当事人以身入局,亲自体验一番。严谨的行事态度固然重要,不过这等事,与测试堆肥法和灭虫药剂,根本不一样。
撑在柱子上的手,缓缓收了回去。孟知彰站直身子,没再说什么。视线却转向院外,似多了一点落寞和委屈。
庄聿白歪头挠了挠鼻子,刚想说对方怎么还委屈上了,转念一想也对。哪个大男人被人说自己那方面不行,会不委屈呢。
可让自己亲自试上一试……庄聿白一双眼睛在孟知彰身上上下萦绕,遇到自己感兴趣的部位,目光还会不自觉盘旋片刻。
该说不说,随着年纪增长,这孟知彰的个头是见长。健壮度和挺拔感比刚认识之时,又增进不少。某种程度上,这怎么不算自己一手养大的呢。
自己亲手养大的,自己尝一尝似乎也无可厚非。
当然了,此尝非彼尝试,我们这是本着严谨的实验态度,对人类身体的构造和机能进行科学探索。
庄聿白不知怎么搞的,一时又没那么抗拒了,不过心中仍然再三重申试验宗旨。
说到科学实验,庄聿白可是最有经验。不过一般的试验,很难一次便得出结论,起码要来个三五轮,还要控制变量。而至于这种试验,最大的变量就是亲密环境和操作方式。
点灯还是不点灯,赤膊上阵,直接就干?还是全装上场,从解扣子开始……这都是要考虑到的因素。
当然了,场地也很重要,床上,桌上或者地上,都非常影响出力者的发挥和受力者的感受。
那些小说和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若有人问为啥自己懂这么多,庄聿白心中给自己找补了一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况一张床睡了这么久。而且自己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虽不要求自己思想多么前卫,但至少不能过于固步自封。要正视人的正常生理需求,思想上也要开放一些。
古板到近乎迂腐的人,都能提出共赴云雨的要求,自己若再百般扭捏,在胆识和见识层面倒被人比下去了。
孟知彰独自一人立于庭中。宽肩窄背大长腿,玉树临风小潘宋。月光落在他肩上,庄聿白甚至担心月亮顽皮,扰了这样一位佳人的清净。
不过方才的问题悬而未决,一包裹的小黄书堆在那里,想来孟知彰又能清净到哪里去。
庄聿白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鼓鼓劲,为了人类科学,那就试试吧。
孟知彰身后有眼睛似的,庄聿白刚想走上前,孟知彰猛地转身,顶着满身月光,款步朝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