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她缓缓地抬起头,哭着对他问道:“你,你也是,蓝小波的人吗?”
裴斯律看着她,向来平静的眼眸中,溢出浓重的心疼:“不是。”
陈酒酒低下头,不再直视他的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那就,放开我,不要拦着我。”
她还是把他当成了拦她的人。
裴斯律觉得无可奈何,她还真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要信任就都信任,要么就全都不信任。
有时候,倒也不用如此平等,稍微偏心一些也没什么关系,上天也不会因此而惩罚她。
他缓缓地松开她。
陈酒酒抱着脱臼的手,仍旧不遗余力地往前跑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极了打雷的声音,整片天空都亮了一下。
可是她无暇顾及,只知道一直往前跑。
最后,跑了不知道多久,在看到几名当地的女警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倒在了她们怀里。
可她不知道当地的语言。
只能用匮乏的英语说道:“hopeme!呃,不对,是helpme!那个什么SOS!”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
她真的好愧对自己的英语老师。
学了半天语法,遇到紧急情况,还是只知道这几个单词。
陈酒酒被她们带上了警车,车上暖风开得很足,她的手渐渐地暖了起来。
裴斯律坐在后面的车上,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很想和她坐同一辆车,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她现在不适合看到任何男人。
陈酒酒做完笔录,脱下衣服留作证据后,被安置在当地的酒店。
裴斯律请了佣人进去照顾她。
可是她躲进柜子里,不许任何人打开柜子。
一连五天,不吃不喝,躲在里面,从未出来过。
回家反省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裴斯律让陈家的佣人帮她请了病假。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垮的。
期间他让佣人送了很多食物进去,都是请国内的顶级厨师做的。
放在柜子外面,送完就离开。
可始终都没见她动过筷子。
一个那么爱吃的人,突然就吃不下东西了。
裴斯律觉得上天真是残忍。
如果当初他没有留她一个人在酒店,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他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
哪怕会引起应激反应,他也必须见到她。
至少也要吃一点东西。
裴斯律开门之后,很轻地咳嗽了一声。
因为之前进来的都是女人,他怕突然进来一个男人,会导致她不习惯,所以希望她提前适应一下。
柜子发出了轻微的撞击声,他知道她是在确认柜门有没有关好,甚至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在关闭着。
裴斯律在柜门外面,屏住呼吸缓慢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