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继续睡的话,又隐约觉得有人在用灯光照自己。
她伸出手挡在自己眼睛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从指缝间看到床头灯打开了。
谁打开的?
陈酒酒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一旁的沙发,上面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他没有回来过。
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什么人。
她回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睡前忘关了。
不是什么大事。
陈酒酒关上灯,重新钻进了被子里,沉沉睡去。
裴斯律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
他坐在满是冰水的浴缸里,压抑地痛哭。
因为,感觉自己脏了。
不是因为抚摸了她的脸才觉得自己脏,而是对她出现那种不堪的幻想,让他感觉自己龌龊又肮脏。
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怎么能趁她睡着做这种事?就算道歉都没机会,他根本无法对她坦白。
今晚的事,如果被她知道,会成为她的噩梦。
裴斯律一直都很讨厌裴固元那种人,他觉得他像沉沦于欲望中的禽兽,以毁灭他人的代价来达到自己的极致欢愉。
可是他今天,居然和他做了同样的事。
虽然他对她还没有做到那一步,可仅仅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碰到她,就已经让他十分自责了。
对于她,连起心动念都是不应该的。
何况,她还出现在他的幻想之中。
裴斯律一边想,一边哭。
既觉得自己很脏,又觉得对不起她。
而且,他现在已经自责到,感觉那是件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在他这里,他就是一个被欲望控制的傀儡。
原本缝线的伤口,就没有愈合好。
经过冷水长时间的浸泡,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不过可能是水太多的缘故,所以血渗出来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裴斯律现在伤口疼得厉害。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自己锁骨处,她写给他的字迹,想借此寻找一丝慰藉。
可是没过多久,一种巨大的耻辱感在他的心里被无限放大。
他趁她睡觉对她做了那种事,居然还敢在这种时候想她。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他是自己见过的最无耻的人。
裴斯律的手猛烈地按压着腹部的伤口,利用剧烈的疼痛惩罚着自己。
正常来讲,时间只会增长少年的阅历,并不会使少年变得扭曲。
可一旦失去过什么,就会使人面目全非。
失去是变态的催化剂。
现在看起来如此纯情的少年,绝对想不到几年后的自己,恰恰是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在夜里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