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道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
她本来就不赞同这门亲事,觉得裴家目的不纯。
如果不是裴斯律这孩子看着还不错,当初十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蔚澈然低头笑了一下,说出了让裴固元一生难忘的话。
“你不知道吗?斯律和酒酒已经分手了。”
“怎么可能?斯律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天你们的人不是一直在照顾……”
裴固元自己说漏了嘴。
他不来照顾儿子,就是知道有人替他照顾。
更显得他贪婪无情。
多说无益,只会将事情越搅越乱。
裴固元及时收声,调转方向道:“孩子们之间的事,我会向斯律问清楚。今天的庆功宴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尽兴就好。”
说完,转身离开。
明明已经气出了内伤,还是不得不保持风度。
只因为陈乐道在场。
裴固元当初对于陈乐道的选择,终究是不甘心的。
他并不认为自己比蔚澈然差,是蔚澈然太阴险,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陈家认可他。
比起来,自己才是光明磊落的人。
庆功宴开在晚上,裴固元本就去的晚,等到达医院已经是凌晨了。
医院走廊已经没有太多复建的病人或是病患家属,偶尔会遇到几个来接热水的。
值班的护士顶着黑眼圈,似乎在桌前整理些什么。
这是一天中最为安静的时刻。
裴固元一边往病房的方向走,一边解着自己衬衣的袖扣。
他西装上的扣子是特殊订制的,沉重有光泽很显质感,如果被衣服这么迎头掠上一下,头一定会被打出血。
陈酒酒跟裴斯律分手后的这些天,始终过得浑浑噩噩的。
她已经开始了复习,哪怕被同学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复习班,老师在上面讲题,下面没几个人听,都在做自己不擅长的科目。
只有陈酒酒只动笔不动脑地,疯狂地记着笔记。
看不懂,也无暇去看。
她在努力地装作自己有在学习,心却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
反复不停地回想着裴斯律说分手的那天。
为了不让爸妈发现,她仍旧在想念他,她以学习时间很宝贵的名义,选择了住校。
白天想他,夜里想他。
作业写得一次比一次差,宿舍每周都会评优,次次她都扯后腿。
她的同桌,就是那个将她吓得跑出学校的女生吴空野,现在成了她的宿舍长。
不过她基本不管她。
好像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根本不会理踩她。
陈酒酒倒也算乖,不会带电子产品,亦不会看闲书,到了晚上只是乖乖地上床睡觉。
可是今天,她突然从梦中惊醒。
因为梦里裴斯律被人打了,打得很重。
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