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要回家吗?
我心里有些摇摆不定。
虽然说身份证之类的证件,我都带在身边。
但是总感觉不回去一趟,有些不妥当。
可是,我的家门钥匙仍然放在家里。
我如果要回去的话,肯定要去找母亲。
算了,还是不回去了。
想到那天母亲怒目圆睁的瞪着我的样子,我还是决定不回去了,明天直接走吧。
离老六下班还有好一阵子,我环顾了一下屋子,虽然我的生活算不上邋遢,但也远远谈不上整齐。
既然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决定趁着这点时间把这个屋子收拾一下。
我把客厅的垃圾扫了扫,又到阳台把开着的窗户关上了,顺便把阳台的洗衣机电源线给拔掉。
又把屋里的地板拖了一遍,窗户玻璃也随手擦了一下。
等我弄完这些杂七杂八家务活,居然也快到下午四点钟了。
我想了想虽然说是老六请我吃饭,但我终归不能空手到他家里去。
我看了看时间还挺充裕,就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两瓶酒。
其实我对酒这种东西并不了解,所以只是按照超市老板娘的推荐买了两瓶泸州老窖。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两瓶泸州老窖,却让我和母亲之间的事态,朝着一个完全不可控的方向迅速恶化。
“来,碰个杯。今晚咱哥俩喝个痛快”老六举起手中的玻璃小酒杯,向我伸过来。
我坐在老六家里的餐桌旁,端起酒杯与老六碰了一下,随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股浓香型白酒特有的芳香绵甜滑过舌尖。
尽管泸州老窖的口感已算是顺滑,但喝不惯白酒的我仍然被那股酒香呛了一下。
老六看到我的窘态,不由得笑了出来,黝黑皮肤更是显得他的牙齿异常的亮白。
“哎呀,哪有人像你一样喝白酒一口闷的,这又不是啤酒,你也不是来买醉的。慢慢喝就不会被呛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吃了几口桌上的下酒菜,冲一冲嘴里的酒气。
“打算什么时候走啊?”老六抿了一小口杯里的白酒。
“明天吧,本来说今天走的。但是昨天东西都没收拾好,今天就走太匆忙了。”
我也学着老六的样子,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果然没有之前那么冲了。
“打算干啥去呀?又去另找个厂子?”老六晃着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厂子肯定是不找了,现在已经通过一个朋友找了个报社的工作。明天过去看看”我慢慢的将杯子里的酒饮尽。
听了我的回答,老六没有说话。而是绷起脸沉吟了片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盯着我。
“怎么了六哥?有话就直说吧”我很不喜欢被人直勾勾的看着,因为这总是会让我想起小时候做错事之后,我试图在母亲面前撒谎时,母亲看我的眼神。
老六终于绷不住了,叹了一口气:“我说你呀,捅了多大的篓子,你现在都还不清楚。”
老六的话让我感到非常困惑:“六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捅娄子啊?”
老六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这明显是陆高男那辆宝马里的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地点是那天我跟杨姐去的保险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但是车一直都没有发动,只是呆呆的拍着空旷的地下停车场。
我一时间不知道老六给我放这段视频是什么回事,满脸困惑的抬头看了一眼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