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声划破了宁国府的夜空。
不是来自别人，正是那几个刚刚还气焰嚣张，准备把贾蓉当软柿子捏的小厮。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李嬷嬷，那个在他们眼里颇有体面的管事嬷嬷，就这么被焦大一刀捅穿了肚子。
没有一丝犹豫。
就像是杀一只鸡。
温热的血溅出来，甚至有几滴甩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厮脸上。
他伸手一摸，黏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看，是刺目的红色。
“杀人了！杀人了！”
他彻底崩溃了，嗓子都变了调，喊声里充满了破音的恐惧。
剩下的几个人也反应过来，魂都吓飞了。
这他妈的哪是顶嘴啊？
这是要他们的命！
贾蓉这个怂包软蛋，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他疯了！
“跑！快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几个人瞬间作鸟兽散，疯了一样朝着西面八方冲去。
然而，院门己经被焦大带来的人堵得死死的。
那七八个青壮汉子手持棍棒，像一堵人墙，脸上带着和焦大如出一辙的冷漠。
他们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后代，见过的血，可能比这些小厮吃过的盐都多。
这点小场面，还没法让他们动容。
“想跑？”
焦大咧开嘴，露出一口被酒熏得发黄的牙齿，笑容狰狞可怖。
“问过我手里的刀了吗？”
一个跑得最快的小厮己经冲到了人墙面前，他试图从缝隙里钻出去，嘴里还不住地哀求着。
“各位好汉，各位大爷！不关我的事啊！都是李嬷嬷，是她让我们来的！饶了我吧！”
回答他的，是焦大冰冷的声音。
“大爷有令，刁奴欺主，杀无赦。”
话音未落，焦大己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根本没用刀。
对付这种货色，他嫌脏了自己的刀。
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掐住了那个小厮的脖子。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