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月嚇得直接捂住了手机,做了个嘘的动作,谁知这个声音传到了江迟屿的耳朵里,他登时脸色大变,“江知月,你身边有男人?”
“不是……”
江知月顿时手忙脚乱地从床上下来,都顾不得將衣服穿整齐,隨便乱想了一个看起来特別不堪一击的藉口,“不是的,我只是昨天寄宿,那个,路京后面回去在家里开派对,我们好多人一块呢。”
“好多人一块,还有谁?”
江迟屿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仿佛下一秒能透过手机直直掐住江知月的喉咙似的,“你跟路京上床了?”
江知月的心猛地一紧。
她和路京一直维持著地下情的关係,这种关係见不得光,更不不可能堂而皇之拿出来,於是江知月当务之急就是找个藉口赶紧编一下,奈何路京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江迟屿的耳朵里,他就是再傻,也能认出路京的声音。
江知月心都要跳到喉咙口了,正想著要怎么解释,门口便传来了一道声音,“哥!哥!”
是个女人在喊,这个声音自然也传到了江迟屿的耳朵里,江迟屿愣住了。
“还有別人?”
江知月立刻一边嗯嗯一边去开门,门一打开,门口站著一个乖巧俏皮的女孩子,手里还拎著大包小包,“路京呢!”
这口气,就好像路京是他的下人似的。
江知月立刻说道,“芙妹,路京在里面。”
“哦,好的。”路芙拎著行李箱继续往里走,似乎对於江知月出现在路京的家里感觉到见怪不怪。
只是两个女生的对话隔著手机传到了江迟屿的耳朵里,男人不知为何稍稍鬆了口气。
……看来还真不是和路京单独相处。
刚才路京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可把他惊到了。
江迟屿攥著手机的手无意识紧了紧,而后男人说道,“江知月,你最好跟路京走远一点。毕竟路京的身份也很引起关注,別让我听见什么不好的传闻。”
“你眼里就是只有名声名声对吗?”
江知月捏著手机,想起了自己是因为什么睡不著觉的,就是因为他和林薰儿——她都这样让步了,为什么现在江迟屿反而管她越来越紧了?
“你让我滚,我就滚了。林薰儿要把我的房间改成书房,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了吧。”
江知月拿著手机走到了客厅里,坐下以后抱著抱枕,將自己抱成一团,似乎这样可以挤出一些力气还和江迟屿对峙,“我到底是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
江迟屿也没见过这样的江知月,就好像是,她竖起了浑身的刺。
她在委屈吗?
……確实是在委屈吧。
毕竟谁都不能接受新嫂子进门就给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开口就是要把人家的臥室改造成书房,这不是摆明了让她连回来的地儿都没有吗?
那她和无家可归有什么区別?家里连自己的床都没了。
只不过江迟屿心里只有林薰儿,江知月哪里配和林薰儿相比?
何况这种事情最能羞辱这个私生女,所以江迟屿当时才会想也不想地同意了。
如今想来,当时的江知月什么意见都没发表,其实心里早就委屈坏了吧。
江迟屿明知江知月的委屈,却熟视无睹,毕竟他巴不得江知月滚出去,只是……不能滚太远。
江知月不能滚出他的视野范畴。
他必须將江知月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江迟屿將这一切看作自己对於江知月的提防,否则谁知道这种私生女会不会背地里搞一些下三滥的小动作呢。
於是江迟屿对江知月说,“我知道林薰儿有些事情会让你不舒服,但是她也是无心的,她人不坏,你別把她想的跟你一样。再说了那是你嫂子,以后也是一家人,你多让著她点。”
林薰儿最好了,林薰儿全世界最好,她就是天底下所有男人心头的白月光,能让路京江迟屿这种阶层的男人都毫不犹豫地替她站队!
江知月忽然间觉得自己和林薰儿对比起来活得很失败,就好像是一条败犬。
江迟屿,在爱你的这场战爭里,我早就输了无数次。
江知月说道,“嗯,我知道,我確实在因为这件事情委屈。江迟屿,如果我说……我不想林薰儿把我的臥室改掉呢,你会同意吗?”
江迟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