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定会有谁冒出来抢她的产业呢。
太子对魏楹想审到底却有些不同意见。
他之前逮着机会就当面劝魏楹,“夫子,此事你不要陷得过深了。盖子也要揭缓一点,把眼前这桩案子了了,便停手吧。”
“殿下的意思是旁的事情就不要牵扯,民不举、官不究?”
太子点头,“那毕竟不是一般亲贵,父皇的性子好容易和缓些,不宜再弄出乱子来。而且,要解决宗室的事,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如今,宜稳不宜乱。一步一步的来吧!”
魏楹想了半晌,承认太子说得有理,“好!”
然后失笑,“人皆言臣少年老成,不想也能这么热血一回。还是太子看得更远一些。”
此时的确不宜和整个宗室营为敌,他的地位还不够。
如果他就为这一件事折翼,虽然是对得起天地良心,以后却也没有了真正站到百官之首、兼济天下的机会。
宗室营的人走了太后的路子,宗室营的妇人有几个在太后跟前奉承得好,时常进宫给太后请安问好的。
此时便加油添醋、颠倒黑白的将话对太后讲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太后闻说案子是魏楹接下的,沈寄还哄了醇亲王出面,不由低声道:“阴魂不散。”
“按你说,是那大理寺卿故意的和宗室过不去?他为了什么?”
“魏大人的堂弟,之前在宗室手里吃了个大亏。”
这倒是真的,沈寄都知道。
魏柏上门来告诉魏楹的时候,她也在一旁。
不过,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魏楹可不会脑子发热,拿自己的前程去替堂弟出气。
于是太后便在皇帝召见过耿二之后,把人叫来劝道:“宗室营的人,也都是你的亲族。你的名声已经被人坏成这样,可不要被人公报私仇给利用了,回头得了不好的名声的可是你。”
“母后莫听那些妇人胡绉,在后宫安富尊荣便是。朝堂上的事就不要过问了,朕心头有数。”
“母后也是为你好。那个人,他能一心一意替你的名声着想么?他不过借机报复,然后为自己搏个青天的好名声。末了什么脏水却都是泼在你身上的。”
皇帝掳过沈寄的事,太后也知情。
而且她是做娘的,外头那么多人不遗余力的泼她儿子脏水,自然是不舒坦之极。
宗室营的妇人便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说动了太后。
她一想查案子的是那个女人的夫婿。
虽然后来人放回去了,可夺妻之恨哪个男人受得了?
这一次还不可劲儿的糟践皇帝本就不怎样的名声啊。
“不会,魏持己是个很拎得清的人。”
当天申时刚过,魏楹就下衙回到家了。
他今天各方瞩目,却是罕见的到点就下衙了。
先回后院换了身家居服,然后准备去大书房和幕僚门商议一番。
该派出去做调查的人手,今天白天也都派出去了。
案子要彻查清楚,肯定需要一个过程。
沈寄得知魏楹没有脑子发热到底,一定要如今去和宗室这个痼疾硬碰硬也松了一口气。
她不怕回去卖红薯,就怕留不下命来卖红薯。
不过,饶是只查揭出来的这一件案子,也不是一点危险没有。
这一点魏楹倒是坦然,“如今风声已经放出去了,那人皇帝也见过了。宗室营的长辈首先就会有所取舍。这件案子我会彻查,但是牵连不到旁人身上去。这便是各方博弈后,一个保持平衡的结果。我本来是脑子有些发热,想为民请命。但此时的确还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时候。皇上如果接受这样的结果,那说明他的风格果然改变了。”
一想到这个风格改变是皇帝吃了许多暗亏的结果,这里头还有他媳妇儿劝说的功劳,他心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沈寄点头道:“那样的风格还是改了的好。”
都被挤兑得快不像是学过帝王心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