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也不知是认床还是什么。
这一次寄住的待遇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还是自己家里好啊。
可是一来那个可恶的衙内不知还会不会找她报复,二来家里没有正经长辈一个人住着是容易惹人闲话。
尤其林衙内如果要报复,最便捷便是搞臭她的名声了。
沈寄便在十一叔府上住下来了。
她每日去给十一叔、十一婶晨昏定省。
虽然不是父母,也不是亲叔婶,但现在住在别人家,礼多人不怪。
然后回来和魏大娘、顾妈妈她们做针线活,说说笑笑便是一日。
众人见她情绪渐渐平复,只是每日里候着蜀中来信,心头便也稍稍安定下来。
魏楹在路上来了一封信,到了之后也来了一封信。
可是都没有说几时会派人来接她。
如今家里的事都托给了洪总管。
而且家里都没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几个铺子还在正常运作,沈寄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了。
就连一向看重的宝月斋的进货也都放手交给崔大孝了。
她只是在客院里给魏楹做衣服,准备去的时候一并带给他。
一开始是因为心头乱糟糟的,魏大娘就让她做衣服。说是这样人的心可以静下来。
后来,她发现的确如此,便安心的做上了。
看魏大娘倒还挺镇静,果然经历的事情多些就要沉稳些。
沈寄问起,魏大娘说从小三灾九难的都过了。
而且算命的说魏楹是大富大贵的命,所以她坚信他不会出事的。
沈寄便觉得有信仰果然还是有些好处的。
一转眼她都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衣服鞋袜都做好了几身了。
魏楹怎么也该安顿好了才是。
于是她找了一日便去问十一叔。
后者这才道:“楹儿说,他到了那里,如果境况好就派人来接你。”
换言之,如果境况不好,就不派人来了。
原来,他是这么打算的。
这一去真的凶险成这样?
他连自己几时能回来的都不知晓,却不打算接她同去。
沈寄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十一婶道:“他是当家男人,既然这么安排了,你听从便是。我们既然受了他重托,一定会好好的照看你的。”
沈寄摇摇头,福身道:“多谢叔父、婶娘这两个月来的照料。侄媳妇决定收拾、收拾过几日就起身往蜀中去。”
魏楹是五月底走的,这会儿已经要八月了。
到了路上也该逐渐凉快了,正好赶路。
“你——”十一婶气结。
魏楹把人托付给他们,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是要责任的。
沈寄这是主意已定,只是通知他们一声而已。
凡事自专,目无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