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自己肚子里那个,还不知道是儿还是女呢。
庶长子在这种家庭是不受欢迎的。
那个通房应该有喝避子汤才对。
还是怀上了有可能是暗中搞了鬼,却也有可能是避孕失败。
不是说什么避孕药都没有百分百的可能么。
大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她的事要瞒过老三两口子有难度。
他们的事要逃过这些下人的耳目也不容易。
日后守孝天天在一个屋檐底下,才有好戏看呢。
沈寄往松鹤堂的方向去。
先去给老爷子上了一炷香,然后去找四婶跟着她做事。
四婶如今就在松鹤堂辟了一间屋子出来管事。
四婶容色有些憔悴,看到沈寄抬起头来,“大侄媳妇你来了。t?”
“嗯,刚去看了一下三弟妹。”
“你早晚也会怀上的。还是只有你肚子里出来的,才是长房真正的嫡长。”
沈寄气色不好,心头郁郁的样子。
四夫人以为她是去瞧了孕妇,心头有些不舒坦,所以宽慰她。
沈寄没说什么,“四婶昨晚没有睡好么?”
四夫人摇头,“怎么可能睡得好?你看看这个账本,这些花销也太大手大脚了。光那一百个和尚做四十九天道场,就用去了丧葬费的将近一半。她倒是面子上好看,什么都用最好的发送公爹。可是回头这钱短了,还不是要我觍颜去跟各房收取。我还得谢她帮衬我。如今人人还都说我只想着儿子。滞留京城,把病重的公爹还有家族的事不放在心上。”
四夫人的声音里颇有些委屈。
她就一个儿子,能不在京里替他奔走么?
其实本来职务都差不多定下了,媳妇儿也暗地里看好了。
可如今,职务没得说要让给旁人。
媳妇儿也没有最后定下来。
还不知道对方肯不肯让闺女等这一年呢。
沈寄道:“四婶,这世上只有不做的人不会错。”
四夫人点点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总不能来开口让删减丧仪。总之到时候用出去多少,我把账本摆出来摊分。厨房的事,你不管我让三嫂也去掺一脚。不然,她们婆媳把面子、里子都得了,得罪人的事全是我来做。”
二房和三房在分家以后已经彻底掰了,如今关系势如水火。
三夫人掺和进去,宋氏就不好捞银子了。
“三丫头你还记得吧?”
沈寄心头过了一下,“记得。”
当初代表二夫人给她送戒尺和《女诫》的那个小姑子。
“她一连生了两胎都是闺女。如今嫁人也满了三年,夫家纳了妾来生子。三夫人指着咱们两房给她闺女撑腰呢。没有得力的娘家撑腰,三丫头在夫家日子不好过。所以,三嫂这事上一定帮衬你我。”
如今四房和长房一样出了个当官的兄长。
而且这两房是族长、代族长掌握了族权。
自然可以给嫁出去了的姑奶奶撑腰。
要说有钱,三房虽然财产缩水一半,但是也还是有钱的。
只是三房没有出当官的儿子,亲家就不会有畏惧。
沈寄想一想当年那个小姑子在新婚夜,骄傲的代表时任族长夫人,把戒尺和《女诫》给自己。
自己还得恭恭敬敬的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