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平庸化生存：从拔牙谈起
因为有颗牙里面空了，几天前又裂开了，这段时间老是痛，今天，我终于决定去拔牙。首先去了市里面的口腔医院，因为去晚了一点，坐上去，还是没拔成。后面回来，在新民路口一家小医院的牙科试试，是两个年轻的医生，就在那里拔算了。第一个医生打了麻药后，在痛牙旁边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拔出来，另一位过来，几下就拔出来了。
我感觉，前后两个医生，差别实在很大。拔个牙齿，这是小事，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尚且如此之大，我又想起了大事，比如开飞机。依我为数不多也不少的坐飞机经历，我发现坐不同的飞机，准确地说，是坐不同的飞行员开的飞机，那差别很大。感觉最明显的就是下降时，好的飞行员让人感觉非常平顺，尽管也会有些耳鸣、不舒服，但基本没特别不舒适感，滑行的时候也不觉得飞机左右颠簸，而是给人一种怡然自如的感觉。但技术稍差的飞行员，则可以明显感觉到飞机颠簸厉害，落地时飞机也有轻微摇摆，特别是后轮着地时有明显的冲撞感。当然，好歹这些飞行员都还是能安全飞行，不至于造成大的事故，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是值得认真思考。
以我所熟悉的大学领域，其实也一样，同样是大学教师，同样是教授，同样是博士、硕士，人与人之间差别同样很大。由此可以不完全推论，整个社会，不同的岗位的不同行动品质，人与人之间差别都非常大。我们表面上说，不同的人做同一件事，其实都差不多，比如说当官，其实是大谬。即使是扫地，不同的人扫出来的结果也会不一样，何况像治理社会这样的大事。意识到这一点，乃是非常重要的。但更重要的不在于能否意识到这一点，而在于怎样在充分意识到这一点的前提下，尽量不至于劣币驱逐良币，而尽可能地让更优秀的人引领着不同的岗位，从而促进整个社会的优秀与进步。
为什么我们今天，冷不丁冒出一个重特大安全事故，死伤无数，就像今天，2008年4月28日的凌晨，山东胶济铁路发生火车脱轨相撞事故，死伤数百？仔细思考，绝大多数事故，总是人祸大于天灾。而人祸的缘起，实际上早在我们把一个个的人安排到并不恰切的岗位上时已经埋下祸根。
这就必然涉及制度的改良。我们开口闭口的和谐社会，和谐社会治理的起点就是怎样让每个人依照不同的才具安排到不同的岗位，这其实就是柏拉图的理想国设计的基本意图之一。一种好的制度总是能尽可能地激励每个人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并且限制每个人的惰性，最优化地实现社会的和谐秩序；而一种不好的制度则是让真正的才智之士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只能冷眼旁观，而平庸之士可以任意挥洒自己的平庸，甚至做了恶的事还可以尽量不承担责任，从而刺激社会的进一步平庸，甚至导致诸多本可避免却未能幸免的恶蔓延开来。
一种好的制度不一定能让平庸的变优秀，让优秀的变杰出，但一种不好的制度一定会让优秀的变平庸，让平庸的变恶劣。这是需要我们深深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