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笔下小说>方以智的治学特点>三举一明三的两种涵义

三举一明三的两种涵义(第1页)

三、“举一明三”的两种涵义

“举一明三”是方以智体用论十分重要的内容,甚至可以说其中包含了他有关体用论的全部内涵。此论是在“一在二中”的基础上,并结合佛教“一心三观”的思想伸发而来。“举一明三”实有两种不同的涵义:其一,他以此进一步著显了“一在二中”、“一多相即”的体用圆融论;其二,“举一明三”有不同于理学家们认可的“体用一源,显微无间”义,这只能算是方以智的一家之言,或其思想的独创之处。

(一)“举一明三,即是两端用中”的体用圆融义

其实,“一在二中”、“一多相即”已抽象地表明了体用圆融之意,但“一在二中”或“体在用中”毕竟有个“在”之在,有“执一”或“执二”之可能性。单从字面上理解,易理会为“某物在某物中”之义,难免有“一”(体)与“二”(用)之分。方以智在“一在二中”的基础上,去掉其中的“在”字,使“一在二中”演变为“举一明三”,以此盛著道体或圣体的“无执”、“不落”、“不离”义。

他在《一贯问答》中说:

一多相即,便是两端用中;举一明三,便是统体相用。若一多相离,体用两橛;则离一贯之多识,多固是病;离多识之一贯,一亦是病。最捷之法,只从绝待处便是。两间无非相待者,绝待亦在待中,但于两不得处,即得贯几。以先统后,即无先后;二即是一,则无二无一。孟子“塞”字,最为得神。子思剔出“至”字,《易经》标出“太”字,此与“超”字、“统”字、“化”字、“无”字,俱是一样。[123]

这段话晚出,它是方以智论“举一明三”最通明无碍、又最为圆融之语,可谓其思想之定论。先看“一多相即,便是两端用中”一语,“一多相即”是圆融地说道不离器、即器是道;换言之,就是“一在二中,二即是一”;这种道器如如的状态“便是两端用中”,即是“全树全仁”。方以智言“两端”仅就道器论。“即器是道”便是现实物的“中和”态(此“中”与“中五”之“中”表天道不同),但毕竟道是道、器是器,并不碍道器之“两端”。两种意义结合起来看,就是“一多相即,便是两端用中”。“一在二中”仅是数字化、抽象的说法,用孟子的话来说“一在二中”之“在”就是“塞”,所以他说“孟子‘塞’字最为得神”。知此,方以智所谓“若一多相离,体用两橛;则离一贯之多识,多固是病;离多识之一贯,一亦是病”就不难理解了。“离一贯之多识”是纯粹事功,是气魄承当,用王阳明的话来说,是“失去头脑”,是“已落在第二义矣”[124],其结果必然是方以智所谓“营营相逐”,成为“拖尸以趋死”[125]之物;“离多识之一贯”是方以智所言“神钱挂树,相绐取食”[126],“一”亦成为“影事”与“魔光”。

再看上文“举一明三,便是统体相用”一语,此处“一”不是天道,故此“一”自然不同于“一在二中”或“一多相即”之“一”。“举一明三”之“一”就是处于“中和”态的道器圆融之现实物与事,如“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即是。如何明“三”之内涵呢?此最为关键。“三”就是体用圆融状,就是“中”,就是“举一明三”之“一”,如方以智说:“三者本一而不妨三之。”[127]“究竟一三、三一,无分别也。”[128]“三即一,一即三,非三非一,恒三恒一。”[129]这里的“三即一,一即三”并非圆融之“即”,而是判断上的“即”,这与“用二即一”之“即”的体用圆融义不同。也就是说,“举一明三”之“一”与“三”本身各自就含有体、有用,其内涵相同。圆融地看,是体用合而为“一”;分析地看,便是有体(“一”)有用(“二”)之“三”。如此才合“举一明三,便是统体相用”之义。我们再结合方以智早年的“全树全仁”之喻来理解,他说:

夫核仁入土而上芽生枝,下芽生根,其仁不可得矣。一树之根株,花叶皆全仁也。……既知全树全仁矣,不必避树而求仁也,明甚。既知全树全仁矣,培根也,护干也,除虫也,收实也,条理灌输,日用不离也,明甚。[130]

其中“树”喻指后天的经验现象(气或“二”),“仁”则喻指超越的形上之道(“一”),“全树全仁”形象地说明了既没有离树之“仁”,也没有无仁之“树”,仁(道)树(气)之间相即相融。“不必避树而求仁”意即“道”就显现在经验现象之中,求道不能贬黜形下之气。所以,诸如培根、护干、除虫、收实等经验性的劳作,就是求道,道就在日用之中。扩大而言,万物生机勃勃,皆为仁体之妙运、贯通。方以智体用双显,而尤重“培根也,护干也,除虫也,收实也”等被理学家视为“粗迹”的经验性活动。这一转变,非同小可,诸如实学、“质测”之学等济民厚生的认知活动,必然受到醇儒的关注,这是立体致用所必然要求者。

关于“三”的内涵,我们还可借助下面一段话来理解,他说:

圆∴三点,举一明三,即是两端用中,一以贯之。盖千万不出于奇偶之二者,而奇一偶二即参两之原也。上一点为无对待、不落四句之太极,下二点为相对待、交轮太极之两仪。三身、三智、三谛、三句,皆不外此。[131]

此分析式的语言所表达的圆融意虽不足,然可助解“举一明三”之义。“圆∴三点”的“上一点为无对待、不落四句之太极”,即“上一点”表示绝对的超越的天道神体或仁心;“下二点为相对待、交轮太极之两仪”,即表示相待之阴阳或迹相,此属气一层而与“上一点”相异。更明白地说,“上一点”为“一在二中”之“一”;“下二点”为“一在二中”之“二”。如此一来,则“上一点”与“下二点”便成了“两端”。注意:我们切不可将“下两点”理会为“两端”,否则,“两端”全落在气中,只是气之“多”,便无所谓“一多相即,便是两端用中”之说了。“三”实包含“统体相用”之“两端”,所以,他说:“参即是两,举一明三,用中一贯。”[132]只因为“象无不对”[133],器用一端才为“二”。凡一物,皆有体、有用,体一用二即成三,故曰“举一明三”。

“举一明三,即是两端用中”之“两端”亦指内外,即心与境。仁心为“上一点”之一;境物为二、为多,即“下二点”。他说:

盖谓虚言其三影,而不征之以实象,则二不得一,即使得一,一又沾于一矣。内外不得合,即使得合,合又滞于合矣。[134]

外内合矣,合不坏分。外学多,内学一,即多是一,即分是合,见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正以外内交格,一多通贯,而无内外无中也。一有天地,应有俱有矣,本不分内精外粗也。[135]

“内”就是道德本心,由天道“流注”于人而有,故“内”与天道神体在本质上同一,皆为无限的、超越的存在者,方以智皆名之曰“一”;“外”是境,是器,因“物无无对者,亦无无阴阳者”[136],故密之名之曰“二”;又因“二”皆有相,亦可说为“多”。从体用方面言,内即是体,外即为用;仁心为体,外境是用。在“圆∴三点”之三影中,内外就构成“上一点”和“下二点”之“两端”。“外内合”就是体用圆顿之“中”,就是“万物一体”的“大我”之境。

“两端”源自孔子“我叩其两端而竭焉”(《论语·子罕》)一语。“两端用中”放在一起说,则最早当为《中庸》“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一语。朱子解释此语说:“两端,谓众论不同之极致。盖凡物皆有两端,如小大厚薄之类,于善之中又执其两端,而量度以取中,然后用之,则其择之审而行之至矣。”[137]朱子的“两端”全在气象中说,显然不合密之“一多相即,便是两端用中”及“举一明三,即是两端用中”之道器圆融义。再强调一遍:方以智“两端用中”之“中”不可理解为表示天道神体的“中五”之“中”。如他说:“中五即大一也。”故“中五”之“中”是“大一”之神体,不是“用中”之“中”,这在前文已述及,详见本章第一节。“用中”之“中”即是他所谓“中和之实学”[138],就是道器融融的“直下之天地”[139]。

方以智以“举一明三”来说“三即一、一即三”,其中“一”或“三”都是体用、道器一滚地说,使形上之道与形下之气紧收紧吸而成为即体即用、显微无间,这就是他所谓的“以上贯下,即无上下”。如果于“圆∴三点”之图形,尚不足以明白“举一明三”之体用无间义,他还以有形质的“糜”、“岁”喻之,他说:

有无相错,而提一不落者,则成参矣。说在乎糜,其说曰:米非水也,水非米也。熬而汁之,米之外求水不可得,水之外求米不可得矣。于是称之曰:糜无水米矣。糜之无水米也,岂水米之外更有水米哉?又从而玄之曰:非米、非水、非糜焉,可也。此借有质之参,以格独影之参耳。说又在乎岁,其说曰:太极不落阴阳,而阴阳即太极,犹太岁不落冬夏,而冬夏即太岁也。[140]

方以智藉“糜”、“岁”两种“有质之参”来说明“举一明三”之体用圆融之理,此喻虽有不妥当之处(严格说来,水米皆为对待之器,不得喻道器,没有“全树全仁”之喻合理),但以水米交融之“糜”来显道器不离、不隔之义,以“太岁不落冬夏”来著“太极不落阴阳,而阴阳即太极”的道理,却比“圆∴三点”更加明白易懂。理学家们为了清楚地表述道器(气)关系,他们总是竭力地以最恰当的方式喻之,如朱子的“明珠在水”之喻,如胡宏的“道之有物,犹风之有动,犹水之有流”之喻,他说:“道不能无物而自道,物不能无道而自物。道之有物,犹风之有动,犹水之有流也,夫孰能间之?故离物求道者,妄而已矣!”[141]当代新儒家熊十力有“众沤外无大海水”之喻。从他们有关道器关系的论述,可以看出其思想谱系,尽管朱子并不否认道气不离之关系,如他说:“性犹太极也,心犹阴阳也。太极只在阴阳之中,非能离阴阳也。”[142]但这种道气不离的关系只是犹“明珠在水”,此显然与方以智“举一明三”的内涵有异。

“举一明三”将道器紧吸而为“一”,然此“一”必预设分别地说“二”。所谓“外内合矣,合不坏分。外学多,内学一,即多是一,即分是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糜无水米矣”并不是说道与器的区别消失了,而是说在“糜”(“一”)中,并无独悬之道体。这种道器无间的关系并不碍“米非水也,水非米也”。道非器,器非道,这个对于方以智来说很重要。他强调“提一不落者,则成参矣”,此乃充其之极之论。充性之极,“上一点”就是“神”、“无待”、“虚”、“不落者”与“於穆不已”者;充心之极,就是主宰、转物与无思。通过分析式的语言,将道体、仁心提拔出来,使之成为“圆∴三点”的“上一点”,而与“下二点”相别,这是“善巧”,是拔本塞源之论。更通俗地说,就是要让“上一点”(良知)成为即内在又超越的实践主宰与创造的力量,这是文王之德之纯的超越根据。

在“合不坏分”的前提下,方以智着重强调“上一点”的主宰或统意,所谓“统体相用”即是此意。再如他说:“圆∴之上统左右而交轮之。”[143]强调天道、仁心之主宰,不仅是方以智思想的重要特征,亦是理学家之共识。从道德意义上说,本心良知即是道德行为的价值根源,是礼法的内在根据,是“从心率性”的理论前提。

综上所述,密之以“上一点为无对待、不落四句之太极,下二点为相对待、交轮太极之两仪”为“圆∴三点,举一明三”之内涵,是客观地说超越的道体(即“上一点”)遍浸于相待之万物(即“下二点”),主观地说“外学多,内学一,即多是一”,“心如境,境如心。……内外如如,自然平等”[144]。“举一明三”的这种思想内涵使得“一在二中”的“一”与“二”紧吸为代表“直下之天地”的“一”或“三”,完全阻断了“悬道于器外”的作法。但由于深受佛学思想的影响,方以智的“举一明三”义远不止于此。

(二)“从而三之”——“举一明三”的另一种内涵

“举一明三”除了上述体用圆融之义外,它还有不同于此的另一种内涵。这里所以要用“另一种内涵”这个词,是因为“举一明三”所表达的意义,另有似儒、似佛、似道而却又非儒、非佛、非道的特征,此可谓方以智“劈众均以为薪”的烧煮结果。前已述明:“举一明三”所以是一种体用圆融义,是因为“举一明三,即是两端用中”之“两端”指内外、道器或体用,“举一明三”之“三”实际上只有道器之“两端”;用“圆∴三点”来说,“上一点”是道体、心体,“下二点”是器、象(只因“象无不对”,故以“下二点”喻气)。但方以智并不是在所有的语脉环境下,都以“两端”来说“举一明三”。这种情况突出地表现在他以“举一明三”来说“太极不落有无”和“中天即在先后天中”。如此,则“两端”之义就消失了,“两端”成为了“三极”。“三极”本身亦无问题,《中庸》就有“与天地参”之说。然此“三极”非彼“三极”,下面细说之。

1。“太极不落有无”论

方以智在《易余·太极不落有无说》中说:

直谓阴阳为有极可也,有极与无极相待轮浸,而贯其中者,谓之落有不可也,谓之落无不可也,故号之曰太极。知尧之三极乎?巍巍文功,有极也;****无名,无极也;不落巍**之则天,太极也。知孝悌之三极乎?可见之孝悌,有极也;不可见之孝悌,无极也;见即不可见之孝悌,太极也。……所谓举一明三,而无三无一者也。设为三形,画作圆象,无已而形出之耳。岂真有屹然不坏之圆相,规规颛颛于两画之上哉?况又从而三之乎?然不如此形画,则不落有无之一贯圆中,终不昭豁。而直下卦爻中之太极,必汩汩日用不知矣。

他认为设“三极”(“太极”、“无极”、“有极”)之目的在于显明“直下卦爻中之太极”。“太极在六爻中”是说道在器中见,“一多相即”或“一在二中”所表述的就是这个道理;然他又以“太极不落有无”之“三极”来著显“直下卦爻中之太极”,它真能使“道在器中”之理不汩没吗?

书友推荐:迟音(1v1)韵母攻略斗罗大陆之催眠武魂催眠系统让我把高冷老师变成性奴肉便器重生之娱乐圈大导演熟女记伏特加与曼特宁房客(糙汉H)婚后心动:凌总追妻有点甜配种(1V1,SC)人间政道潮湿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只想当侯爷,奈何妻妾想打天下娱乐圈之风流帝王美母如烟,全球首富端庄美艳教师妈妈的沉沦无绿修改版母上攻略续(白虎版)回归之美母俏姐在言情文里撩直男男主【快穿/np】
书友收藏:父债子偿四合院之啪啪成首富推母之道蛊真人之邪淫魔尊赛博经纪人无限之邪恶系统熟女记我在三国当混蛋我的冷艳教师美母和明星校花女友变成同学们的性奴竟是一个熊孩子的策划我丰乳肥臀的瑜伽教练母亲和保守的翘臀长腿女友被得到催眠APP的猥琐大叔调教成了专属肉便器随心所欲神豪系统人妻调教系统我的美母教师斗破苍穹之后宫黑人恶堕妈妈陪读又陪睡绿意复仇——我的总裁美母美母的信念宗主母亲与巨根儿子的淫乱性事影视之推女系统恶魔大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