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灿。”
近处一个短发女生端正举起手，“到。”
江焕如低头打勾，下一个名字跃入眼帘，他神情一滞，黑框眼镜下眼眸泛起阵阵涟漪，眨了眨眼，一字一字审视。
真是孟知许，没有看错。
“孟、孟知许。”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可算有些情绪，他喉咙发紧，声音几分颤抖，目光越过一张张桌子寻找那张面孔，眼里有些期待。
可惜，无人应答。
迟到？旷课？
“孟知许。”又重复一遍，十多秒后依旧没人回应。
怎么没来？他蹙起眉，突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
孟知许现在读大四，这门课是大三学生读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她。
他收敛情绪将视线移到下个名字上，还未出声，一声熟悉的声音突然敲动耳膜。
“报告！”
他一怔，缓缓回头。
教室门口，一人正扶着门框喘气，长发随意扎着，露出姣好面容。
竟然真的是她……
孟知许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白皙的脸爬满红晕，暗骂七楼不是人爬的。
她扶着门框直起身，一道公鸭嗓由低到高传来，“不是我说，这位同学都点名多久了你怎么才来？”
一听他声音，孟知许都要窒息了。
讲台电脑后，中年男人放下鼠标慢悠悠起身，下巴抬得老高：“你们有些学生也太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了吧？这都打上课铃多久了，怎么还有才到的？第一节课就这么不上心？我在另一个学校上课，那的学生可比你们尊重老师……”
孟知许呼吸渐渐平复，站在门口一眼锁定王文迪的位置，朝她使眼色。
就这？帅？声音好听？眼睛真的没毛病吗？
王文迪悄咪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某处。
她刚想抬头看——“来，这位同学，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第一节课就迟到。”
孟知许脸色微变，笑容勉强走进教室，朝讲台上的人颔首点头，语气诚恳：“您好周老师，又见面了，我是孟知许。”
周国宇整理教案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起头，看清她的模样惊讶得说不出话，微微张嘴露出两颗门牙。
“我没赶上校车也没排上电梯，所以迟到了，很抱歉。”
周国宇愣愣看着她，好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教室寂静无声，他轻咳一声：“这、这样啊，那个小江，你点到这位同学了吗？”
江焕如收回暗暗观察孟知许的视线，微垂眸淡声回答：“还没。”
事实上，已经点过两次了。
“那你回到座位上吧。”周国宇语气明显松缓下来。
谢过周国宇，孟知许转身朝江焕如点头问好，而后朝空座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江焕如修长的身姿略有颓势，薄唇微抿，浓密修长的睫毛掩盖不住眼中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