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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小说>李清照html>第二十五章 柳烟和雨隔疏钟 壮士日夜赴戎机

第二十五章 柳烟和雨隔疏钟 壮士日夜赴戎机(第3页)

杨可世说罢,抬眼看看童贯。童贯眉头紧皱,怀怒不语。

霸州知府和诜眉头微皱,一身墨绿色鸟兽纹官袍衬着清瘦的脸,倒有几分书卷之气。他与蔡京女婿梁中书原是表兄弟,早恨童贯,对他的请战邀功行径更是鄙夷,满脸嘲讽:“童帅之师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童帅吹一口气就能退敌百万,今日怎么像个懦夫?”

史师仲接着讥嘲:“贼首方腊、宋江所领,不过是一群农民军,倾朝廷之兵力去对付几起土包子老农,胜之不武!此去北伐,要对付的可是北辽的铁骑。童帅若不自认懦夫,这就带兵过河,攻打北辽的新城去,从新城一直打到上京!”

史师仲一向不喜诡辩,突然惊叹自己怎么像个伶牙俐齿的妇人?是对朝廷对战争的不满,是长久积压的发泄,还是对边塞居民生命安危的担忧?

一旦点燃战火,这里的居民又将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他出生于江南水乡明州,且为世宦之家,富生富长,不知艰难困苦为何物。自出任西北、河朔以来,见这里气候之恶劣,非江南水乡人可以想象。四季风沙,气候寒冷,居民在恶劣的环境下躬耕、畜牧、渔猎,生活十分辛苦。他那日出巡遇到暴雨,雨中有一对以放牧为生的夫妇,羊群被雨惊散,夫妻二人不顾暴雨豁命地追赶。衣着破烂的妇人几次摔倒在水洼里又迅速爬起,直到再也爬不起来,颤抖着双手朝空中挥舞,凄声哭喊:“我的羊,我的命啊……”

那时,漫天的凄风苦雨,闪电在头顶奔跑。四下的荒草、树木都在风雨里苟延残喘。

史师仲命属下去帮忙追赶、堵截羊群,上前扶起妇人,却见她身下是一摊鲜血,地上的水洼全都成了红色。那狂奔而来的丈夫抱住妻子,仰天大哭:“孩儿,我们的五个孩儿!全都小产了……这该死的羊啊,不睁眼的苍天啊……”

那天,史师仲冒着大雨,帮他们找回跑散的羊群,又命士卒送他们回家,很快便忘了此事。去年冬天,这对夫妇走了五十里的荒山野岭,到军营中给他送了五只肥羊,原是听说他有肺伤,羊肉可以暖肺怯病。他推辞不过,只有接受,折合成银子送给他们,并饭菜款待,临行送到大营以外的荒坡上,问他们可有过冬的米粮,可有什么难过的坎。

那妇人破旧的红袍在风里抖着,也不过三十多岁,满脸都是沧桑的皱纹,望着远处道:“什么坎儿也不怕,就怕打仗。听说辽军铁骑铜枪逢人举刀,逢屋放火,可厉害了。”

那身着破烂黑袍、戴着牛皮风帽的男子接道:“听说女真人更厉害,南打高丽西征北辽,将北辽皇帝都赶跑了。又听说宋军在联金攻辽。金人灭辽之后,难道就不会打我大宋吗?”

“金人灭辽之后,难道就不会打我大宋吗?”

牧民的话在耳边回响,史师仲头一晕,忙扶椅子坐稳。

自澶渊之盟南北安定,时光流逝的速度如此惊人。日月流逝如水,不动声色地淹没了一切,包括曾经的年少执拗,及那些潜藏在心底的不愿表达的许多愿望,似乎都失去了吐露的机会,永远地掩埋在滚滚风尘之中。

河朔一百多年没动刀兵,这里将兵骄惰,并无练阵抵敌之计。地处偏远,环境恶劣,军粮运输费力,军器短缺,城外地形防御并城戍守御之物悉皆无备。此战一旦破坏了河朔地区维持百年的和平,届时战火蔓延,大宋百姓将会被推向水深火热!他今天对童贯冷言相向,倒也不怕此贼搬弄口舌是非。长江以北地区连年饥荒,明州史家向朝廷进奉的庞大岁贡,几乎能买断一个朝堂。

史师仲正在冷笑,却听李迒满面端肃道:“史家姐夫,你不可尽说些灭我军志气长辽人威风的话。”

杨可世朝李迒一笑,竖着拇指道:“李将军,说得好。”

大客厅的四壁放着暖炉,炭火噼啪作响,青烟袅袅。诸人皆脱了外面的棉袍,只着单衣。风透窗而入,童贯森然发冷,昂首笑道:“区区北辽,君主被金人逼迫逃跑,已是金人铁骑下的惊弓之鸟,何足惧哉?本帅但遵官家御旨,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不到万不得已,便不杀辽国一人一骑。”

以史师仲、和诜为首的一帮人,听了童贯的话哄堂大笑。和诜扬声笑道:“童大人身为主帅,竟然将战争当作儿戏,视人命为草芥!”

童贯不做无谓的争辩,宣布退堂,命杨可世拟了招降檄文:

幽燕一方本为吾境,一旦陷没,几百二十年。彼者汉蕃离心,内外变乱,旧主未灭,新君纂攘。哀此良民重罹涂炭,当司遵奉睿旨,统率重兵,已次近边。奉辞问罪,务在救民,不专杀戮,尔等各宜奋身早图归计。有官者复还旧次、有田者复业如初。若能身率豪杰别立功效,即当优与官职,厚赐金帛;如能以一州一县来归者,即以其州县任之;如有豪杰以燕京来献,不拘军兵百姓,虽未命官,便与节度使、给钱十万贯、大宅一区。唯在勉力,同心背虏,归汉永保安荣之乐。契丹诸蕃归顺亦与汉人一等。已戒将士不得杀戮一夫,傥或昏迷不恭,当议别有措置。应契丹自来一切横敛悉皆除去。虽大兵入界,凡所须粮草及车牛脚价并不令燕人出备,仍免二年税赋。

童贯派杨可世、李迒带卒十人,偷偷渡河,向辽国境内张贴招降檄文,又亲拟募兵告示,派人朝河北路各郡县发放,暗想此时河北路连年水灾,百姓们生计艰难,募兵应该不难。

杨可世李迒领命退出,带了通关文牒,率一队打扮成商人的士卒,自益津关北门出发,由和诜派卒引路,首先来到商贾云集的白沟大商埠,命人在显眼处贴告示。

自辽宋交好,白沟是驿站又是渡口。宋在瓦乔关设榷场,辽在新城设榷场。宋民以丝织品、稻米、茶叶、陶瓷等换取北辽的羊、马、骆驼等畜类,出入境交接也以白沟为关卡。这里是重要的周转码头,聚集了江南的竹制品、丝绸及织物,北辽的兽肉、兽皮、裘衣、车帐、日用百货,及齐鲁的土特产、手工艺品等,林林总总,不可胜数。

士卒在一家关闭的丝绸店前贴了一张告示,马上引起了人们的围观,并议论纷纷:“招降檄文?天哪,又要打仗了。”

“打仗就打仗,招个什么屁降?我们只管干活吃饭,管他谁来当皇帝呢!”

“是啊,谁来当皇帝都是一样的,都要金银、美人,都要鱼肉百姓。”

李迒、杨可世听得心里沉凉。

和诜指派的差役指着关闭的店门,朝李迒私语:“李将军是名门之后,视听定然聪慧,就容在下说句打脸的话。近几年朝廷腐败,国力衰退,官逼民反,民不聊生。这白沟商埠也比往日萧条冷落了不少,许多店铺都在关门歇业。”

李迒心里沉重,朗然笑道:“吃着朝廷俸禄,还说朝廷坏话,兄台这话是该打脸了。”

人流拥挤,李迒等人只有牵着马走,身边是操着南腔北调的人群,做生意的,串亲的,路过的,闲逛看稀奇的。有宋人、辽人、西夏人、女真人、高丽人等。辽人发型怪异,男子两鬓各留一绺头发,别处头发全部剃光,长袍左衽,圆领窄袖。妇女则剃光前额边缘的头发,其余头发多编成辫子披散在肩上,袍内着裙。辽民以畜牧业为主,以兑换宋人的粟、麦、糜、黍等农作物。不同语言,不同着装、不同肤色的人群混在一起,组成世间奇特的景观。

李迒等人边看边穿越人群,一炷香时辰后,来到城北的拒马河渡口。

雪花飘飘,河水滔滔,河岸上人流熙攘。男人们或打着伞,或戴着斗笠。妇人们大多戴着帷帽,既遮陌生男人的目光,又挡飞雪。河面上商船往来如云,士商相渡,冠盖相望。此时正是朝暾隐隐之时,渔子榜人,风帆寸笠,远村古戍,烟林芦荻,远望宛若精美的画幅。

北地冷风吹雪,齐鲁春风海棠。冷寂的春宵,故相府的外表一如既往地平静,其乐融融。心如冰雪的女子呆呆地坐着,心事便如在雨里凋零的残花,轻飘飘地垂落。下了两天的雨还没有消停的趋势,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海棠沐雨,益增神韵。记得他离开的那天也下着雨,花儿纷纷飘落。所有人全都湿了衣裳,脸颊上全是雨水,像是一只只落汤鸡。他擦去飘在她面颊上的雨滴,低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手触在脸上柔润温暖,麻酥酥的,如同浸润在明媚的春水里,叫人只想彻底沦陷。她双手捧住他手,贴在脸上,故做穷凶极恶地瞪着他道:“你若有了别的女人,就别再理我!”

她几乎不敢思想,越想就越发难过,一阵阵心如刀割。

窗口露出一双关切的眼睛,那是木易。

忽想起一大拨事,她唤来绿杏,问道:“小荷婆家丧事,赵娴婆家婚事,赵坤丈人家添嗣,青州知府夫人寿诞,都在这几天。我们这么一大家人,谁去吊唁,谁去贺喜,谁去贺寿,这些事都有讲究。叫你去请老夫人示下,去了没有?”

绿杏笑道:“启禀夫人,奴婢请示过老夫人了。老人家说情不逾亲,前院和中院的事,份子钱由府里出了,婚礼丧礼,叫各处自己去支应。知府夫人的寿诞,必须夫人亲自前往。”

夜风一点点地掀开雕花窗扇,摇曳的烛火险些被风扑灭。李清照笑容静幽:“前院中院各有其事,我去了青州府便是,还说什么必须?”

绿杏咧开嘴笑:“当然要必须了!前院中院即便没事,老夫人也必叫夫人去的。她们虽是老大、老二,但哪有大才女去了给人长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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