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低头看着她。
许是因为还未完全清醒，她看起来有些懵懵懂懂，凌乱的黑发铺在脑后，有一些蹭在了脸颊，越发显得那脸色的苍白，唇角还有一抹红，是没擦干净的血丝。
“怎么又受伤了。”
这个‘又’字里含着他微不可察的叹息。
似乎每次见她都是受伤的状态。
只是忽然有了一种‘她很脆弱’的感觉。
如果不仔细护着，小狐狸就会伤痕累累。
苏念眨了下眼，坐起来冲着他笑了下。
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后的装傻。
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格外羸弱，这是她想塑造出来的形象。
就像是河蚌。
坚强的外壳是对旁人的，对他，要露出柔弱的雪白。
景湛眸色闪了下，发觉她好像冷的颤了下，唇色都泛白了，便收敛起身上的气息。
苏念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她的唇形很好看，上下都唇瓣肉却不过分丰腴，笑起来有着尖尖的的唇角线，不笑得时候又微微嘟起，被水渍浸润后泛着浅浅的粉色。
“方才与谁动手了？”
他问。
苏念唇瓣抿起，不太想回答他。
但是对方的目光是她无法承受的严肃，只能小声的告诉他自己方才的遭遇。
起初还如照本宣读，越说声调变化越多，像是委屈的小孩在告状。
“她们郑家姑侄真的奇怪的很，非要仗势欺人，明明是她们做错了，反而好像是我的错，真以为我是包子可以随意欺负嘛！”
她此时站了起来，拳头被捏紧，眼睛因为生气和委屈格外的明亮。
景湛目光落在她裙摆下探出的脚丫，白嫩如藕尖，随着主人的情绪动着。
苏念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大窘，连忙跳下床。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她想要穿上鞋子，但是越慌越乱，左脚踩右脚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了。
好在景湛出手扶住了她，五指扣在她的胳膊，入手是绵软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有些惊讶，不动声色重新打量起她。
明明不胖，怎么这么多肉？
苏念是典型的骨骼小肉多，加上她那《万莲决》的影响，早些时候练得肌肉全部变得绵软，所以才会给人一捏上去全都是肉的错觉。
景湛松开了手，指腹上那种绵软的触感还在。
“谢谢道君。”
苏念站好了，窘迫到想给自己埋起来，都没想到自己会这般犯蠢。
苍白的脸颊上涌上了一点血色，看起来没有那么病恹恹了。
景湛：“无须客气。”
两人都站着，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但是两人都发现自身的异样，景湛识海内的小锦鲤在开心的吐着泡泡，苏念金丹上的雪花在快速飞舞。
无一不传达着愉悦的信号。
它们都很喜欢贴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