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又热烈的注视下，景湛抱着苏念走到了昆吾正殿门口。
大殿前的众人有目共睹，大为惊叹。
被放下的苏念第一次真的害羞了。
景湛牵着她走到了位置，在掌门睿广真君的主持下取了心头血滴在两枚玉戒上，这是道侣结契的标志，互相佩戴对方的心头血，时时刻刻可以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白色的戒指中间是一滴鲜血，似红宝石一般流动着火彩。
苏念捏着较大的那枚，为他缓缓戴上，余光里是一张难以置信的脸。
她甜蜜的笑了，仰起头透过珠帘对他说：“该你为我戴了。”
苍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他执手为她戴上戒指。
睿广真君满意地看着他们，朗声宣读了结契誓言，当念出苏念的名字时，所有玉泉宗的弟子都懵了，然后沸腾起来。
“天，听错了吗，是苏念？”
“没听错，这可真是破案了，猜了这么久没想到是她啊。”
“慕了慕了，她是什么仙子转世，怎么师徒俩都喜欢她？”
“嘘，瞎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别提，以后她就是灏川真君的道侣！”
弟子们按捺不住地传音，预示着以后苏念只会是灏川真君的道侣。
至于柳辰？
抱歉，那只是过去式。
结束了结契典礼，苏念与景湛回到了腾霄阁。
两人身上的礼服还未换下，只是苏念把脸前的珠帘取下，露出那张粉雕玉琢美颜的面容。
一左一右坐在大殿正座上，等着弟子们来敬茶。
这是天元大陆的传统避无可避。
柳辰捏紧了手中的锦盒，难堪和愤怒在心中闪过。
他该想到的，想到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师父。
明明那么多迹象表明了，甚至他们都没怎么掩饰，开始是敷衍的假名，到后面出现的天罗宝伞。
可笑，他居然自我欺骗不去相信。
当苏念的目光投过来时，那微笑的嘴角像是在问他：后悔吗？
后悔。
他后悔到几乎窒息。
苏念望着那赤红的眼眸，即使是坐着，却还是如居高临下地俯瞰一般轻蔑冷漠。
后悔就对了呀，柳辰，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苏念开口了：
“谢谢三徒弟的贺礼，这是给你的，望你今后好好修炼，为你师父分忧。”
“……”
他想要吐血，可是边上那道冷凝的目光让他低下了头，接过了那份回礼。
“谨遵师娘教诲。”
这一刻，一切尘埃落定。
他当初抛弃了她，而今，她坐在首座，成了他的师娘。
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