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传来。
苏念就着蒙蒙的光，看到了踏着黑色走来的男人。
淡淡光华下的她，小小一团，像是要被黑暗吞噬了一样，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确认着走近的人。
目光从他那光光的头滑到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当看清他眉心的那一点红色后，惊喜地蹦了起来。
“鹤荀！”
鹤荀抱住了扑过来的苏念，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疼——”
苏念撒娇地抗|议，却没有推开他。
听着他有些重的呼吸声，苏念仰起脸，冲他笑了起来。
“我说过，我会在最亮的地方等你。”
在进入幻境前，他们约定过，若是走散了，她便待在最亮的地方，等着他。
鹤荀喉间有些干涩，看着那些如星辰一般的光点，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暗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迫：
“阿念，我们出去吧。”
他松开手，又按在了她的背上，微微颤抖的手指，让苏念愣了下。
她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好呀，走吧，我们消失不见，估计表妹都吓坏了。”
她察觉出了鹤荀有些不对，但是想到他融合了魂魄，或许现在正在努力适应她的存在吧。
抱可以不抱，但是手还是要牵的吧。
苏念刚想主动地抓起他的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念！”
苏念转过身，看到了一双焦急愤怒的眼睛。
白色的僧袍有些凌乱，那张熟悉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冷静。
“鹤荀？”
苏念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连那眉心的血都是一样的，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怎么会有两个鹤荀？”
她在心里尖叫。
“981，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啊！”
981也在震惊中。
这时候，不是应该已经融合好了吗？
怎么鹤荀现在不仅没跟残魂融合，甚至残魂还彻底变成他的模样！
她仔细地分辨着两人，发现无论是神情还是细小的表情，都是她最熟悉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