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了。”
“为何杀不了？”
“他是气运之子，如果现在杀掉他，世界会重启。”
“现在不能杀，那我就废其筋骨，断其经脉，永世囚禁他。”
“这个世界总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人帮助他，帮助他逃脱追杀，就算你派人去追杀他，也不过是送资源罢了，他总会成神。”
“不过，你在他成神之后再杀他，或许可以成功。”凌柒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成神？
可笑至极。
书中的自己到死之前都没有成神。
莫大的绝望笼罩在心头。
这一路的艰难险阻，这一路的剥肤之痛，这一切的一起，不过是别人笔下潦草几笔的结局。
可笑可笑。
荒谬至极！
怒火从粉眸中升起，握着权杖的手暴起的青筋，昭示着她的愤懑、不屈、痛苦，最终形成不知名的浓郁厚重的情绪。
经历了无数生死瞬间，从残酷的争权夺利存活下来的她，怎么可能被如此轻易的打败，既然这天要亡她，那她就偏要与天斗一斗。
她，
不信命！
她的命运，掌握在她的手里！
凌柒看她神色变化，到最后平静下来，再也无法从那双粉眸窥探出主人的心思。
“阁下为何会告诉我？”
“唐三狡诈阴险、假仁假义，比起一个道德败坏的伪君子，我更欣赏你的为人。”凌柒不假思索地回道。
“既然如此，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看到，你改变既定剧情，改变整个世界。”凌柒的话如惊雷般响彻在比比东的脑海中。
唇角微微上勾，似笑非笑，危险又迷人，宛如塞壬的歌声，比比东的粉眸闪着幽光。
“愿，阁下如愿以偿。”文字从舌尖绕了绕，轻吐而出。
——
凌柒被安排到离比比东居住的寝殿最近的偏殿处，环顾殿中豪华的摆件以及布置，就可以看出主人有多么重视住在殿中的人。
守在殿内的侍女，以及门外巡逻的护卫，可拦不住她的步伐。
她随意地走在宛若迷宫的回廊处，周围人的表现似乎看不到她这个人，依然有序地巡逻，守门听候，各司其职。
直到走到防守最为严密，庄重的殿中，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小心谨慎，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扰了殿内的主人。
似有若无的水声顺着空气，被耳廓捕捉到，传入脑海中。
凌柒循着细微的水流声穿过房门，入目是宽大的客厅，墙上摆着许多名贵的画，绘着栩栩如生的花卉屏风后。
灯光下，窈窕模糊的身影从水中站起，水珠哗啦啦地穿过幽谷山峰，落入到浴桶里。
玉手拈起轻薄的睡裙，带起了一阵香风，姝色渐掩于丝绸之下。
“何人在那里！”比比东厉声，随手挥出一道魂刃。
金丝楠木制成的屏风，拦腰断成两半，漏出被遮挡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