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回忆起来:“应该就、就昨天下午吧……我下午跟其他顾客撒谎来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她下意识试图用悔过的姿态来博取信任。
鸿鹄说:“诱因,回忆一下,在你说谎冲动出现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物”
“特别的事情?”小张茫然地眨着眼,努力思索,“没有啊……就跟平常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没什么特别的啊。”她的表情不像作假,似乎真的无法将自身的异常与某个具体事件联系起来。
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鸿鹄说:“留个联系方式。后续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了解情况。”
小张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的好的,我的号码是XXX-XXXX-XXXX!”
万象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输入号码,一边像是为了确认说道:"XXX-XXXX-XXXX,对吧?"输完,她直接按下了拨号键。
响了两声后,电话接通了,一个男声接听起来:"喂?哪位?"
万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对着电话说:"啊,不好意思,打错了。"迅速挂断了电话,看向小张
在这极致的恐惧和再次被戳穿的慌乱尴尬之中,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如同毒蛇般钻了出来,小张的嘴角开始剧烈地抽搐,像是在拼命压抑,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个混合着极度难堪和病态兴奋的笑容,扭曲地绽放在她脸上!她甚至发出了一声极轻、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嗤"!
她在害怕,在羞愧,但与此同时,她竟然还在为这临场发挥、随口编造号码的行为感到快乐!
鸿鹄出声戳破了这不适的场面:“看来,你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打开银色手提箱,从里面利落地取出一小包密封的医用采血针、一个真空采血管,以及一个用来存放毛发样本的小密封袋。
小张看到这些专业工具,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声音颤抖:“你……你们要干什么?抽血?不……不行!”
鸿鹄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这种情况,普通的医院甚至精神科,可能都找不到病因和治疗方法。你不如,相信我。”
鸿鹄低头打开碘伏:“我只是留个样本,用于分析。如果你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如果想摆脱这种……控制,这是目前最直接的可能。”
也许是鸿鹄那种绝对的冷静和自信产生了说服力,也许是小张内心深处也确实渴望摆脱这诡异的冲动,她僵在原地,脸上充满了挣扎。
万象适时地放软了语气,带着安抚:“配合一下吧,我们是想帮你的。”
小张看着鸿鹄手中那闪着寒光的采血针,最终,极度恐惧和对正常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颤抖着伸出了手臂。
鸿鹄的动作快、准、稳,消毒、绑压脉带、进针、采集血液、拔针、压迫止血,一气呵成,专业得不像话。
接着,她又利索地取了几根带有毛囊的头发,放入样本袋密封好。
“好了。”鸿鹄将样本妥善放入箱中特定位置,合上箱子,“我会努力分析研究,有消息会再通知你。”
走出甜品店门,晚风一吹,万象脸上露出振奋的神色,用力一挥拳:“虽然这次没问出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我们可以确定,这里面绝对有问题!而且鸿鹄姐还拿到了样本!这次算是……作战大胜利!”
灵德从帽兜里探出半个脑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胡须嫌弃地抖动着:“还作战大胜利呢?笨象你的标准可真低喵!那家伙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们手上只有几根头发和一点血,线索细得跟胡子一样!要我说,这基本上就是一无所获,线也断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满大街去问您最近爱撒谎吗?”
“怎么会是断了呢?”万象不服气地反驳,努力寻找突破口,“肯定还有别的线索!花店!那个女孩!虽然她人找不到了,但花店老板可能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女孩看起来像是常客,老板或许有印象!”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猛地一拍手,抬头看了看天色,语气变得急切起来:“哎呀!都这个点了!我们得赶紧走,要不然花店快打烊了!”
她说着,拉起鸿鹄就钻进了一条黑洞洞的无人小巷。
然后急切反手掏出灵德说:“灵德!快!羽衣!把羽衣给我!”
灵德瘫在万象手上绿眸斜睨着她:“喵?求猫办事就这个态度?本尊是你召之即来的工具猫吗?”
万象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语气瞬间变得谄媚:“哎呀,灵德最好了!灵德是全宇宙最棒、最厉害的好猫咪!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嗯——?!”灵德发出一个上扬的、明显不满意的鼻音。
万象福至心灵,赶紧补充,表情夸张:“哦不!是灵德大人!伟大的灵德大人!拯救世界、指引迷途仁者的伟大存在!我真的是一点都不能没有您啊!拜托了!”
“哼,这还差不多。”灵德满意地晃了晃脑袋,猫爪一抬从自己毛茸茸的胸脯里掏出来羽衣,星辉闪烁的轻薄羽衣瞬间附着在万象身上。
万象放开灵德,伸手揽住鸿鹄,足下发力,星辉托着两人冲天而起,像飓风一般地急驰!
“啊——!”鸿鹄即便再冷静,骤然升空也让她发出了短促的惊呼,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万象。
夜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脚下的城市瞬间缩小,街道如同发光的脉络。
灵德用念力托着自己轻松地跟在她们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