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两只恢复清明的云鸟在海水里扑腾着，发出委屈又疲惫的叫声，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庞大的巢穴和一条条闪光的丝线散乱地漂浮在海面上，如同一个破碎的梦。
万象趁机在几块坠落的碎片间灵活跳跃，最终轻盈地落在海岸边的沙滩上，不远处，鸿鹄也已经安全着陆，正在那架摔得稀烂的教练机残骸旁，一脸平静地翻找记录设备。
鸿鹄直起身子，两人隔空对望，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鸿鹄附身继续面无表情地收集沙滩上有研究价值的可疑物体。
“喵！快！”灵德却急吼吼地飞过来，用爪子指着海面上漂浮的、以及被海浪推到沙滩上的那些绚丽羽毛，“笨象，别傻笑了，快，干活！把这些羽毛，尤其是那几根特别漂亮的尾翎，都收集起来！哎呀，运气真好，掉了好几根完整的！”
万象一边依言眼明手快地打捞羽毛，一边拿着一根长尾翎，故意在灵德眼前慢悠悠地画着圈圈。
“哎——？”她拖长了调子，笑嘻嘻地看着那颗不由自主跟着羽毛轨迹左右摇摆的猫，“伟大的灵德大人，您一口一个笨象，使唤得挺顺手嘛。我凭什么给你干活呀？”
灵德猛地回过神，为自己被一根羽毛吸引了注意力感到羞恼，胡须都撅起来了，“不知好歹的笨蛋！我这是要用这些云鸟的羽毛和它们编织巢穴的能量丝线，给你编一件羽衣！你不是嚎着不会飞吗？有了它你就能飞了！还不快谢谢本尊！”
万象眼睛一亮，随即又狐疑道：“诶？我还以为你又要说唯心的力量，让我自己想着飞就能飞呢！”
灵德甩了甩尾巴，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有捷径，为什么不走？什么都靠唯心硬刚，那不得累死啊？再说了，你上回唯心变武器，不也用了憾山的牙当材料吗？这叫借物塑形，高效实用！”
“有道理！”万象于是欢快地继续收集羽毛，尤其是那几根珍贵的尾翎。
收集完羽毛，熟悉的流程再次启动。万象面向大海，双手合拢做喇叭状，用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大喊：“瀚——海——龙——女——！祈——现——真——身——！
遂——我——心——愿——！快——快——显——灵——！”
瀚海龙女再次现身，万象诚恳许愿，两只云鸟化作七彩屁股的小羊，收入麾下。
柔和的蓝色光雾再次抚平了天空和地面的创伤，被破坏的飞机和受伤的人员都恢复如初。
鸿鹄在一旁，看着万象和那只神奇的猫一个指挥一个干活，仁者之证再次脱离颈链悬浮而起，随着灵德爪间悬浮、无形的力量梳理，丝线在空中交错、穿梭，如同最高明的织女在运作神异的织机，将这些羽毛编织成一件轻薄如云、流转着星辉的羽衣。
鸿鹄的眼镜随着那编织过程的光芒一闪一闪，这次可谓是收获满满——不仅收集了好多珍贵的样本，还得到了涂层的实战数据，以及目睹了超自然现象的全过程，但是还是好讨厌出外勤啊~。
“羽衣好了，穿上它，你就能暂时拥有翱翔天空的能力。”灵德宣布。
万象迫不及待地披上羽衣，心念一动，身体便轻盈地飘浮起来，在空中自由转了个圈。“哇哦！这种感觉好棒啊！”
一切尘埃落定，鸭蛋黄一样的夕阳将海面染的金红。
鸿鹄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锁定在万象和灵德身上。
“OK，”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万象，还有那只猫。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她走近两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已经空了的、曾经装过苔藓提取物的金属罐：“你给我的这个物理法则的逆子，是不是跟上次海边那个异常地质活动有关？还有刚才武器、羽衣、石头块、那只猫、龙女还有这瞬间修复一切的现象……我们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是不是该打补丁了？”
她顿了顿，近视眼里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光芒：“以及，作为你的首席科研顾问（自封的），我认为我有权获得更多的样本和数据。”
万象看着好友严肃又难掩兴奋的脸，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起来。
她知道，瞒不住了，而且，她似乎也不需要再瞒着这个世界上最可能相信她、也最能帮助她的人了。
“这个嘛……说来话长，”万象眨眨眼，搂住鸿鹄的肩膀，“走，回我店里，我请你吃脆脆虾条，咱们边吃边聊！咋们谁跟谁啊，新世纪的动感二人组！我能瞒着你么？……”
灵德飘在后面，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咬牙切齿的蛐蛐：“动感二人组？哼，麻烦的家伙越来越多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