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拗不过何荷跟一根筋的晓白,这场谈话不欢而散,李渊怒气冲冲地起身离开。
“可以!那你们自便,我的蜡烛,我要拿回去。”
李渊甩门离开了。
晓白掏出自己的石头,指给何荷看。
“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但我没有印象。”
“是吗?那你之前工伤挺严重的,结束以后你要不申请下赔款吧。”
“你会变成老太太。”晓白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记不住这块石头,但可以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样子,如果以后你要通过我重温你的青春岁月,我还能有点印象,毕竟这里没有镜子。”
“你的遗言就是这个?”何荷感觉有点好笑“你知不知道今晚可能你就死了?”
“我不会死的。我就是知道,没有为什么,就像我能感觉你在藏着什么东西,等我回来了我会问你的。”
晓白出门前朝她看了一眼“所以你也别死了,我真挺好奇的。”
关门,现在房间里只剩何荷一个人了。
夜幕终于来了。
何荷在等,等待那个始终不肯露出真面目的东西来,她还没有见过这异质的存在,她不喜欢掉队,她在任何场合都习惯当第一,包括现在。
嘟嚷般的咕咕声在门口响起,不识时务的禽类胆敢在此踱步。
今晚何荷没有听到任何人的模仿,同样的招式不会用两次,这证明怪物确实有一定程度的智力,随着时间流逝,这里将会更加险象环生。
何荷将双手环到脖子后面,解下了一枚闪着银光的吊坠,她抚摸两下感受微热的温度,细细地打了个结塞在掌心里握拳,做完这些后用手指敲着桌面,心情很愉悦,甚至闭上眼,轻轻地哼起一首摇篮曲。
大声的惨叫,门口那只鸡发出嘹亮而凄厉的挣扎之音,伴随着一阵咀嚼的动静,声音渐弱,断断续续。
来了。
她睁开眼睛,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桌面。
一滴,两滴。
她没有点蜡,这里毫无光源,黑暗中,有一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何荷伸手摸了摸,很黏,味道冲鼻子。
这害她的洁癖犯了,所以她不想玩躲猫猫了。
她也想狩猎。
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也有很好的适应力,因此她抬头,看到一张肿胀而透明的脸时没有太过惊讶,反倒有点佩服这只怪物的毅力,它只露出一根长脖子和畸形的脸,半个身子落在窗口外面,嘴巴里还在咀嚼那只可悲的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概是很习惯于欣赏别人的惊慌失措。
哦,判断失误了,那不是鸡。
一条枯瘦的胳膊,满是老人斑,原来是爱玩cosplay小鸡的怪老人,她自认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所以在心里哀悼了两秒。
然后握住放在身侧的铲子,朝它的下巴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