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何荷的声音,但房间里谁都没敢动。
何荷似乎也不急,甚至在门前悠闲地哼起小曲来,李渊冷汗直冒: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样更像即将展开屠杀的连环杀手而不是队友吗?
“……是何荷姐,我的……虫子看到了,没事的,我们开门吧。”
短暂的停顿后,薇薇确认了她的身份,而随着门打开,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
何荷全身上下都沾着粘稠的黑色液体,好似焦油,味道熏人得厉害,而更悚然的是她手中抓着一截浮肿而苍白的胳膊,五根手指格外细长,指缝之间有着肉色的蹼状物。
薇薇和李渊连连后退,晓白只能连连后爬。
“已经没事了。”她露出一个友善但看起来绝对相当毛骨悚然的微笑“我觉得这会有用,所以拿来了。”
“何荷姐,你没事吧……那个东西呢?”
谜底就在谜面上,何荷把这条断了的胳膊抬起来,又对着薇薇满脸歉意:“在这里,不过我很抱歉,你的蜡烛我也全用掉了。”
“没事的!何荷姐……你,你没事就好……”
何荷侧身进来,带上了门。
现在距离规定的时限已经不远了。
晓白被搀扶到了这里唯一的床上,伤口每时每刻都在传来剧烈的疼痛。
薇薇咬着嘴唇,很愧疚。
“都怪我……如果我那天晚上不开门的话……”
“你是怎么杀掉这东西的?”
“用衰老……不,也许是进化吧。”
何荷抹了把脸,把那截断臂丢在桌上,和蜡烛平放在一块,轻描淡写地描述了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我赌了一把。我赌这蜡烛带来的衰老不止作用在我们身上,我猜得没有错,它很快就动弹不得,自然也就任人鱼肉了,只是房间里实在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所以我花了些时间。”
“你是怎么让它拿着蜡烛的?它应该没那么听话吧。”
乍一听似乎有道理,但最关键的部分她含糊过去了,晓白总觉得何荷隐瞒了一些事实。
“我运气好,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我打中它以后它就动不了了。”
她确实没说实话。
薇薇小心翼翼地靠近晓白,把手掌心放在她的小腿上,一言不发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晓白,你马上就会不痛了,没事了……”
她说话的声音又低又轻,以她的掌心为支点,晓白感觉到一股温柔的热流缓慢淌过皮肤与血管神经,她的伤口确实不太痛了,甚至止了血,只是外观看起来依旧可怖。
薇薇羞涩地朝她露出微笑“这是我的蛊……嗯,我只是试试看,但是看起来我不能完全治好它,只能让你感觉好受点。”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