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在跟你谈判。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我不会跟可疑的人做交易。”
岳猬显然对刚才被袭击的事情心怀强烈的不满,她没有即刻采纳这陌生女人的赔偿方案,露出一副被狗咬了的表情问责饲主。
“这里当然是教会啦。”女人说话像唱歌,“人们到这里来祈求新生,脱胎换骨,你们有什么样的愿望?那么多的选择,你们总有一个满意的。”
她转向晓白,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一具躯壳里只能有一个灵魂,你的胃口可真大呀。混了这么多进去,你的灵魂都变得肮脏了。”
“……那是什么意思?”
女人没回答她,又转向弥生枫,朝她摇摇头。
“不洁的血统就算被捧再高,也迟早有一天会粉身碎骨,劝你好自为之。”
岳猬最烦谜语人,对着她既没有好脸色也没有耐心。
“你少在这里说废话,要么赶紧放我们出去,要么我们跟你不客气。”
“你不会想和我在这里开战的,好孩子。你还得赶回去救人,不对么?”
岳猬头皮一紧,这女人对她们每个人都挖掘了一通,看着她们全都表情有变,看起来非常洋洋自得。
“你他X的到底还知道什么……
弥生枫赶紧一把拉住上前几步脸色十分难看的岳猬,她的手里已经攥了几张符,看起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全身都很紧绷。
“你是不是有一些暴躁了呢,小姑娘?”
那女人手捂着胸口咯咯笑起来。
“噢,我差点忘了。你们还受伤了,对不对?我希望你们没有受伤太久哟。”
她在拖延时间!
晓白急忙低头查看自己肚子上的伤口,那里已经和先前岳猬腿上的一样,泛出了可怖的紫色,毫无知觉。
岳猬心头一跳,感觉像被泼了盆凉水,没等她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口如何,突然踉跄了几步朝右侧倾斜,重重地摔在弥生枫怀里,先前在烧烤店被弥生枫射中的侧肩也剧烈地痛了起来,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伤,但现在她觉得这部分快要被撕破了,这种感觉很可怕,她觉得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就像一具牵线木偶,有谁牵动了无形的木偶绳,她的肌肉痉挛起来,紧紧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偏倒。
她想喝水,或者洗个澡,她想把身体泡进水里,不对,她想把头也放进去,她想在水里躺着,什么都不用想。
突然,瘙痒的感觉从岳猬喉头涌上,她干咳了几声,伴随着咳嗽,她吐出口鲜红的团块,是血吗?不是,这团块扭动起身体,分散出一二三四,四个头,四个尾。
这是缠绕在一起的虫。
“差点忘了,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好东西要送给你们呢。”
她打了个响指,桌面上白布之下的东西剧烈起伏,甚至弹动起来,那层白布也被掀翻在地,展露在她们面前的是只蛹,就和先前在祭祀场看到的差不太多,但足有一张长桌那么长。
没有留给她们太多反应时间,女人朝后退了几步让出空间,高声念诵着让人不快的发音,很快这只蛹就被破开,从里面横着伸出一截手臂。
这只手臂看起来比较纤细,手指上精心涂了粉色与水蓝的指甲油,可惜现在都被黏糊糊的黄色液体沾满了。
随后,身子也出现了,紧接着,这东西露出了全貌。
弥生枫瞥了一眼,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