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断断续续实在听不真切,晓白只好放弃停留在原地,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四处搜寻,倒真给她发现了一些门道。
这看似完全不牢固的砖房靠里侧有一个极不显眼的拉环,已经布满了铜锈,晓白尝试着握紧它朝外拉扯,一种微弱的震动:这能打开。
她觉得在这后面一定有什么,这种笃信感很强烈。
晓白屏息继续拖拽拉环,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也传出来,何荷按住了她的手。
“我们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不该这么莽撞。”
她不认为在这种显然有问题的地方贸然行动是理智的,晓白又一次被她打断动作,有些不满意。
“你不用这么着急按着我,我有耳朵,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那股若有若无的抽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取而代之是她们俩的对话回音。
“……何荷姐?”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又轻又小声,试探性十足。
这是薇薇的声音!
她没事。
晓白打起精神来,本想现在就回应她,又很快止住了这种想法——何荷也在看着她,她们都回想起昨天晚上那模拟声音的经历,不敢贸然行动。
薇薇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着急了起来,带了哭腔,近似哀求。
“何荷姐!真的……真的是我!我是薇薇!我听到你们说话了……我,我昨天晚上被骗了,我不敢太大声,我这边有东西……但是我没事!我的学校在C市,专业是金融,我有个舍友鼻子上有颗痣……何荷姐,这些是我在车上跟你说的,真的是我!我的……”
声音突然断了,转变成一阵低低的呜咽。
晓白突然汗毛直竖,她本能地觉得不安全,迅速放开了拉环,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后缩,何荷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到了鼻子,还来不及发问,一股腥味充斥了整个空间,几乎是瞬间,她们俩警铃大作,连滚带爬地回退,然后张开双臂挣扎着爬上了洞口。
虽然有些对不起薇薇,但她们现在不能折在这里。
果然,当她们爬出洞口时,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不少,将将露出一些光。
难怪那天罗村长急着走,晓白终于懂了罗村长为什么时不时看表,距离晚上越近就越危险,这里还专门埋了个大的陷阱,专门等着他们四个人。
顾不上把土盖回,她们默契地把借来的工具都抓在手里,气喘吁吁地跑远了一些,警惕地望着毫无动静的洞口。
片刻后,无事发生,那股味道也已经散去。
何荷长长吐出一口气“刚才确实是薇薇,她说的那些在公交车上已经告诉过我了,这很隐私,除了我以外应当没人知道。”
晓白感觉口很干,不由吞了口唾沫“希望她没事,那股味道昨天晚上我也闻到了。”
虽然这话现在说起来像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们都该回屋子里再闲聊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是李渊,他回来了。
但从发梢到脚尖都在往下淌水,他面色看起来很差,活像一只刚复活的水鬼,连带着走路也有点发飘。
“都去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