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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小说>空洞 蒋子龙>4 鼻孔生毛的男人

4 鼻孔生毛的男人(第3页)

安国不吭声。

啊?是不是你拆的?

安国还是不吭声

这屋里别人没有来过,不是自己的儿子还会是谁呢?他勃然大怒,不管不顾地抬手就是一巴掌,正抡到小安国的脸上,孩子叽里咣当地就从桌子边摔到地上。

打了这一下,焦起周的火气越发地勾上来了,他弯腰一把揪起儿子,扔到王恩奎的单人**,手边正好有一把老式的鸡毛掸子,抡起手指粗的掸子杆就往安国的身上抽。小小焦安国,被打得在**翻个儿,却就是不哭不叫。他不哭不闹不求饶,焦起周的火气就更大,下手就更重。安国渐渐地不再翻滚,趴在**大大方方地把后背亮给了他父亲,嘴里却仍旧不出一声。

焦起周感到了一阵恐惧,这是什么孩子?被打成这样,怎么就不求一句饶,不撒泼大哭呢?他一生这是第一次下了真力气打儿子,此后他们爷儿俩不管再动多大的气,焦起周都不跟儿子动手了。以后归以后,现在先说眼下,儿子的肉头阵让焦起周感到这是一种对抗,一种蔑视,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败,他就越发觉得脸上挂火,甚至没有台阶下了,便气急败坏地动了疯力气!“喀嚓”一声,掸子杆打断了。他仍不解气,又抄起桌上的硬夹子账本往安国的屁股上砸……

王恩奎老远就听到屋里劈里啪啦地山响,心里还纳闷焦起周在干什么呢,推开房门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拉住焦起周,然后挤过身子去护孩子。小安国紧闭双眼,口吐白沫。从来没见发过火的王恩奎也冲着焦起周嚷上了:你干吗下这么狠的手?

焦起周还在气呼呼的:他把你的收音机给拆坏了。

哎呀,那破收音机又算个什么……王恩奎抱起安国就给他母亲送去了。

武桂兰从未放弃行医的念头,更不像焦起周那么消沉。一开始她百事都顺着丈夫,一月两月,一年两年,却发现怎么顺着也没有好,说也说不过他,劝又劝不动他,索性就背着他干自己的。病人找来不拒绝,隔三差五地就跑到下古林去坐堂。这天就又赶上她去下古林了,回来后看见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再听王恩奎讲了儿子挨打的经过,连生气带心疼,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把安国平放在**,先用冷毛巾搭在儿子脑门上,再拿一条湿毛巾擦干儿子嘴边的白沫,看到儿子的左脸颊上鼓出几棱清晰的红手印,心里不由得对丈夫生出一种怨恨:你肚子里有气为啥要撒在儿子身上?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从小营养就跟不上,身板孱弱,哪经得住这么打呀!

小安国被冷毛巾一激,悠悠醒转过来,他睁开眼看到妈妈,眼睛里便有了泪珠,鼓着汪着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桂兰俯下身子想抱起儿子,安国咝的一声,疼得浑身激灵。

她赶紧又轻轻放下儿子,解开他的衣服,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安国的后背、屁股上,横七竖八地鼓起了一道道血檩子,重的地方还在向外渗着血。武桂兰脑袋嗡嗡的眼前发晕:光用手打还嫌不解气,竟动家伙了!孩子穿得这么单薄,这要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她当时就决定了,等安国身上的伤稍微好一点,娘儿但就回下古林,再这样跟焦起周待在一起,往后恐怕一家人都没有好了。她脱掉儿子的衣服,让他趴着别动,很快找出金粟兰、牛耳草、接骨木熬了汤,用药棉蘸着清洗伤处。最婵坐在弟弟的脑袋前面,双手抓着弟弟的小手,一边问着弟弟疼不疼,自己却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用药水洗过以后,又在伤处涂上止痛散肿的蟾酥油,安国立即觉得轻松多了。武桂兰给他围上新被单,扶他坐起来,至少三天之内他是躺不下了。

桂兰问儿子:还疼吗?安国晃晃脑袋。

桂兰再问:你恨爸爸吗?安国又晃晃脑袋。等你能下地走道儿了,咱们就去下古林。

姐弟俩都兴奋起来,他们在这个库房里实在是待够了,就问:下古林是哪儿?

桂兰告诉孩子:下古林离矿上很近,却跟老家差不多。安国也开口了:爸爸走吗?

爸爸不走,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儿。

我们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姐姐得上学了,你到明年也该上学了,这里的矿工子弟学校是不可能让你们进的,咱只有到下古林去上……武桂兰突然一阵翻心,急忙跑出屋子,蹲到墙根底下张着嘴呕了半天,却并未吐出多少东西。女儿十分害怕地给她拍打着后背,焦急地一个劲儿问:妈你怎么了?妈你怎么了?

武桂兰没有说话,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怀孕了,随即便有一种不祥之感袭来,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珠,脸色变得煞白。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是大意吗?应该说是太放纵了,或者说是对丈夫太迁就了。他心情一直不好,武桂兰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他丢了医生的饭碗,心里便老怀着一种说不出口的歉疚,也就不再藏起自己的身体。再说这种年月,他们也就只剩下这点快乐和自由了,彼此都需要不断地相互放松,让生命还有所酝酿和期待。也只有在那种时候,她才可以用女人的宽容、柔情来安慰和鼓舞自己的男人。

在这么遥遥无期的灰心丧气的日子里,惟有肉体还有一点热情,成了两人关系中最美好的东西……她早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生产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但,眼下只有两个孩子还玩儿不转呢,再添上一张嘴可怎么办?

武桂兰对矿上的生活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如果还一味地躲在这个备件库里就永无出头之日。此路不通仙,自有通仙路。她认为自己的根基在下古林,出路也在于行医,必须得走出矿区——这个曾经让她无比向往的地方,如今成了她的牢笼。

几天后,安国身上的伤好了,她带上一点中午吃的干粮,提上一个放着“回生灵”和“回生膏”的黑书包,跟焦起周打声招呼,就出东门离开了矿区。

中条山已经变绿,阳坡上的野花都开了,姹紫嫣红,各逞其媚。最婵和安国撒着欢儿地冲进花丛,武桂兰的心情也随即变得清爽而畅快起来。春风骀**,阳光耀眼,天空一碧万里,如同她的心情一样美好。

她快步跟上两个孩子,在一片雪白的山梨花中间看见了几棵榆树,上面挂满浅绿色的新嫩榆钱儿。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饱满的榆钱儿,主要是没有人攀折,没有人采摘。矿区的人一个个都自以为精明得要命,可他们的精明都表现在折腾人上了,身边守着这么好的山,却不感兴趣,没有人愿意到这大山里来享受这自然的野趣。武桂兰撸了一把榆钱儿放进嘴里,齿颊挂满清香,还带着一股甜味儿。

最婵和安国也闹着要吃,桂兰就一把把地撸给他们。

安国吃着吃着觉得不过瘾了,要自己撸着吃。好在山上的榆树不是很高,桂兰就抱起儿子,让他自已撸。他撸着撸着又不过瘾了,要上树。桂兰就把他放在树权中间,扶他坐稳了才松开手。安国在树上边玩边吃。桂兰又托着最婵上了另一棵树,姐弟俩又玩又闹,好不开心。

桂兰好久没看到两个孩子这么高兴了。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撸了满满一小袋榆钱儿,然后对一双儿女说:别吃得太多,晚上妈妈给你们蒸榆钱儿饽饽吃。然后她便先把女儿从树上扶下来,再抱下儿子,娘儿仁顺着山坡继续向东走。

前面有一株参天古树,树冠下一大片阴凉。桂兰鼓励两个孩子:咱们快走几步,到树根底下去歇一会儿。当他们走到离古树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看到树腰的下部有个空洞,从树洞里发出一种类似青蛙的怪叫声。安国好奇,就要跑过去看个究竟,被桂兰一把抓住了:这个树洞里有东西,咱不能在这儿歇着,得快点儿绕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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