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岁淳这些年扛着这些活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当初的那只恶鬼。
抬手蹭蹭有些发酸的鼻尖,岁淳又继续往外看,篓琪那丫头也不知道带着人到了树林的哪里,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点篓琪金黄色的头发,看不清她的全貌,也看不见被绑之人。
此刻夜将深,月亮高悬在空中,天幕之上的卷云舒展开来,拉扯变长,横挂在弯月和星子之间。
浓厚的云散去,漆黑的夜幕中,渐渐有了月与星的色彩。
车门被打开,有风钻进来,岁淳扭过头,看到君烬拿着她的一套运动服。
坐进车里,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捂了捂她微微发凉的脚丫,“穿这个,行动起来比裙子方便,长袖长裤还可以放一些蚊虫,就是稍微会有点热。”
岁淳摇摇头,“没破三十度的天气,穿这个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外面的结界已经被他撤掉,车身四周流动的空气比刚才更加澎湃。
加快速度动手穿好衣服,岁淳打开车门下车,双腿却一软,身子直直往下坠,听见声响的君烬转身将人一把抱起来。
“腿软了?”
“嗯……”她低下头,有点丢人。
君烬却笑笑,“没事,回家以后多来几次锻炼锻炼就好了。”
还锻炼锻炼,这样就够她受得了。
闻言她抬头瞪他一眼,扶着他的手站稳,看着远处篓琪那若隐若现的金黄色头发,她忍不住微微皱眉,怎么看着感觉怪怪的。
“篓琪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此刻灵魄在冥界,去取一样东西,肉体先留在了这里,所以你看着她不动。”
君烬带着她走过去,岁淳果不其然看见靠在大树上双目无神的篓琪,扭头看到一旁倒挂着的那个巫族人早就昏迷过去,这会儿半点反应都没有。
树荫下,朦胧月色里,这个巫族人的面容看得不真切。
“阿烬,你不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吗?”她握着他的手,抬头看他。
君烬知道她的意思,沉默两秒,“他,应该是云绣的家人。”
或者确切点说,以前是云绣的家人,现在是被控制神智后的活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