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了然点头:“你一定很爱他。”
冰雹蹲□,将花灯轻轻放在了水中,任由它慢慢,消失在了远方,心中默念道:——狗蛋儿,如果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你。
她转身轻轻抱住安生,将脸放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看着河边来来往往的众人,刹那间变得湿润。一直到,人来人往间,狗蛋儿的脸庞,刹那之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宛如一片璀璨星火下的那昙花一现,不待她看清,就突然消失不见。冰雹不敢置信得放开安生,沿着河岸,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一个个看过去,模样既疯癫又可笑,身后安生都已经追赶不上她的步伐。
他不是,他不是,他也不是,冰雹不信刚刚只是自己眼花,她咬着牙,大喊道:“狗蛋儿!你丫再不出来,老娘就一辈子上完茅厕不洗手你信不信!!”
大吼完毕,周围一片安静,全部人都愣愣看着她三秒,随即离她近些的几个过客纷纷避开她去,一边躲一边看着她嫌弃道:“天哪!这姑娘上完茅厕不洗手!”
“我得离她远点,这姑娘不干净!”又一个道。
这话传在冰雹耳中是这般刺耳,她双眼发红火气漫天得恶狠狠一把抓过说这句话的那个青年,冲他大吼道:“你才不干净!你全身上下都不干净!!”
还没吼完,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握在了冰雹抓在那青年衣襟的那只手上,一道沉沉的声音慢慢传入了冰雹的耳朵:“冰雹儿,别闹了……”
这道声音直击冰雹的软肋,她浑身瞬间虚脱,向下瘫软而去,狗蛋儿眼疾手快接住她,看着她微微皱眉:“冰雹儿,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
冰雹慢慢闭上了眼,眼前这一刻这般和睦,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场繁华梦,她没有和他分开,没有让他知道她不会生育,一切不过是帮中那个夜晚的继续。
她看着他黝黑的脸蛋,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狗蛋儿放在冰雹腰间的手慢慢离开,脸上的笑意有些苦涩:“我并不该出现在这里,我知道。”
冰雹看着他的手慢慢离自己而去,心中一酸,干脆破罐子破摔,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对吗?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狗蛋儿沉默不语。
冰雹大口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得厉害,她直接一把拉过狗蛋儿的手,又上前一步更加靠近他,掷地有声道:“我冰雹,爱狗蛋儿一辈子!”
这么大的声音,周围所有人都已经围了上来,将他们二人围成一个圈,冲着他们指指点点,有围观有起哄,而更多的是拍手叫好。
“这姑娘这般彪悍,真是不容易!”
“是啊是啊,这小伙儿怎么还不答应她,真是!如果额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说喜欢额,额一定开心得睡不着觉啊!”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狗蛋儿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他哆嗦着手,一把拉过冰雹的手,随即从围观圈子里冲出一条血路,二人朝着黑暗的远方直奔而去。
冰雹侧头看着狗蛋儿黑红的脸,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毫无疑问,这一刻是她这段日子中最安心的。
二人一直跑到了一个僻静的弄道里才停下,一齐大口大口喘着气,此时,他们终于有机会说出各自的心事。
冰雹看着狗蛋儿,先开了口,问道:“你离开我,因为‘我’曾有过无数的男人,并且无法怀孕?”
狗蛋儿看着额头布满薄汗的冰雹,有些犹豫,随即,缓缓摇了摇头:“不,冰雹儿,我只是难过,为什么你要骗我,你明明就是冰雪,却说自己是冰雹。”
冰雹愣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难过我骗你?”
“白白说,冰雪不是个好姑娘,所以我不能和冰雪在一起。”狗蛋儿面容非常纠结。
“白白白白白白!都是白白!白白让你去撞树你去不去!”冰雹暴走。
“如果那树不是太硬,我会撞的。”狗蛋儿回答得一本正经。
“……”冰雹。
“冰雹儿,你不应该骗我。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错了。”狗蛋儿的声音低低的。
冰雹一把将他推在墙壁上,两眼之中满是杀气,不由分说就踮起脚重重咬上了他的脖子,一直到嘴里开始洋溢出血腥味后才松了口,狗蛋儿却任由她咬着,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冰雹这才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低声哽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冰雹,我叫兵小包,今年十八岁,来自花都,一直都是三好学生和学习积极分子,因为只知道念书所以不爱打扮自己,所有人都把我当男人看,我也把自己当做男人,一直到,我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突然遇到了你。”
她的眼泪湿湿的,落在狗蛋儿的脖间,一片炙热。
狗蛋儿心中也非常难过,踯躅了半晌,终于也慢慢抱回她,笨拙道:“冰雹儿别哭,你,你别哭了。跟我回龙虎帮吧,我带你去见白白,我去对她解释说情,她并不是特别不讲理的人,应该会理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