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离欢真相,乌龙一场
秦淮馆还是这般气魄,大门笔直敞开,三人还未走进,便见此时馆中早已人满为患。各色或浓妆艳抹或清新可人的姑娘们此时皆安静站在堂内,轻声议论着。千千和弯月上前,站在角落里沉默不语,身后的离欢面上却有些许的不耐烦,漫不经心得四处张望着。
就在此时,从内侧就徐徐走出了一个老嬷嬷,正是上次千千和弯月见过面的那个,只见她满面笑意得迎了出来,对着场内众人大声道:“既然大家都已到齐了,那么比赛就此开始。大家按照先前报名表上排序的那般按次序一个个来。老身与我秦淮馆内的大小歌魁们做评比,定不会有丝毫偏袒,这点,还请大家安心。”
语毕,她自顾转身走回后院去了。
大堂内众人则炸开了锅,纷纷在讨论自己会不会被秦淮馆选中。来比试的大多都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平日便是有些傲气的,又哪里会愿意去勾栏院,大抵也只有这秦淮馆,才是最适合她们的地方了。
因为千千弯月和离欢都是下午开始比试,因此此时分外空闲得看着其他姑娘们站立难安得焦虑着,耳边不断响起一声声急促的呼吸声。
一个女子进了内侧,很快里面便响起一道温婉的歌声,一直到唱罢之后,那女子才退了出来,只是,双眼却红红的。众姑娘见状,赶忙一窝蜂围了上去,纷纷问道:“怎么了?怎的哭了?”
那女子低着头,啜泣得连话都已说不出来,红着眼眶抬眼看了众人一眼,随即拉开人群,自顾泪奔了出去。
千千手心满是汗,她紧张得握了握弯月的手:“弯月,这比试,似乎难看。”
弯月也有些微皱眉头,安慰道:“无妨,静观其变。”
千千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离欢瞥了眼那个奔出门外的女子,随即把头凑到弯月身边,脸上还笑得一脸灿烂:“千千儿,若是你紧张,便说出来,来我的怀里,让小生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弯月侧头看他,随即冷笑,又要伸脚袭击向他的身体,这回离欢有了防备,伸手挡住了她的袭击,脸上继续笑道:“千千儿,我就喜欢你这泼辣的性子!”
千千眼珠一转,突然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奸情的味道。
弯月收回脚,昂着下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他也乐得自在,站在她身边左张右望,看着在场的姑娘一个个激动得进去,挫败得出来。在他打着哈欠无奈到将近睡着的时候,时辰,终于划到了下午未时。
“下一个,离欢。”那嬷嬷扯着嗓子喊道。
闻此言,离欢刷得睁开了眼睛,瞬间昂首挺胸昂着头慢慢走了进去。在隐去身体之前,他还回头冲弯月和千千抛去了一个媚眼,透着几分诡异与莫名。千千看着他进去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她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于是只好作罢,放弃去想。
片刻后,只听内院传来一声洪亮的“咿~呀~~!”,随即,就没了影,再也听不到一丝唱歌之声。——难不成离欢那家伙是来跳舞的,不是来做歌姬的?
千千和弯月正疑惑着,那边的离欢已经昂首挺胸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好似王者。他冲弯月露齿一笑,得瑟道:“本小生出马,自然是水到渠成。”
“下一个,沈千千。”那个嬷嬷喊出了弯月的名字。
弯月也顾不上离欢那欠揍的嘴脸,沉吟着走进了里边。
她打开帘子,望见正面之上,坐着四个秀美女子,气质长相皆是一等一,此时正齐刷刷得打量着弯月,一眼不眨。
弯月被她们看得有些促狭,却也不动声色,自顾昂着头,走到她们面前,不骄不躁道:“沈千千。”——自报名讳,一字不多。
坐在位置上的那四个女子也不理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愈加仔细起来,纷纷开始互相交流道:“她就是沈千千?”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这气质,太傲了些。”另一名女子端详着她,下了结论。
“我却觉得,这气质虽傲,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罢了罢了,公子都已欢喜上了,你我再多言也是枉然,有着闲情,还不如多唱几首曲儿,赚些银子花花才是实在。”坐在边上那名女子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发髻,一边悠悠道来。
闻言,弯月却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唱首曲子给姐妹们听听,若是唱得好,自然有赏。”坐在正中的姑娘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朗声道。
弯月点了点头,轻声哼唱起来,千千的嗓子偏柔,所以她选了首适合千千的曲儿,听上去的效果也不错。
一曲罢,坐在位置上的四位姑娘点了点头,其一道:“嗓子不错,待会结束了,先别走。”
弯月点了点头,便走了出来,重新回到千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