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越想越生气,他想敲开吴执的大脑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吴执去点了些串和啤酒,坐回小马扎上,开口问:“你猜猜今天岳南星跟我说了什么?”
楚淮脸色不善,低头看着桌子,“不知道。”
吴执嗤笑一声,“那可老精彩了,我给你讲讲。”他喝了一口啤酒,“咣当”一下放在桌上,“他搂我,舔我,还跟我表白,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那是Gay吧,岳南星是Gay啊?”吴执瞪着楚淮。
楚淮也惊了,看向吴执。
吴执皱着眉,舒了一口气,“楚淮,我就是没想明白,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有岳南星那么多资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那酒吧很有名,我刚来春岚半年都知道,谁想你居然不知道。”楚淮闷头喝了一口啤酒,声音闷闷的。
吴执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点点头,“合着怪我见识少。”
其实最让吴执生气的就是楚淮的欲言又止,但凡他说一句,自己都能有点准备,都不至于这么被动。
锯嘴葫芦。
吴执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了一件很关键的事儿,“楚淮,你也是gay?”
“我不是。”楚淮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我我……我只是知道那,没去过。”
吴执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了会儿眼睛。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看着楚淮,情绪平复了不少,“楚淮,我希望你有话直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见多识广,很多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Gay吧,我不知道那不好停车,我不知道去酒吧不能穿正装,我也不知道酒吧是先买单的,我闹了很多笑话。”
楚淮感觉空气中都带着刺儿,浑身不舒服,他不敢看吴执,只能闷头喝酒。
肉串上来了,吴执折腾了一大天,早就饿死了,他自顾自地吃着串,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楚淮,你什么时候知道岳南星是gay的?”
“很早之前就知道。”
吴执放下肉串,犹豫着看向楚淮,“你让我接触岳南星……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回想论文答辩那天,楚淮还问,你昨天跟岳南星也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
楚淮没听懂,迷茫地看着吴执。
吴执皱眉回忆跟楚淮接触的点点滴滴,“当时让我接触岳南星时候,怎么说的?传播学和历史方面的背景?全面和深入的视角?你他妈原来打的就是这主意!”
“什么主意,你说什么呢?”楚淮完全没听明白。
“找我。”吴执拍着自己的胸脯,一时有点词穷,想不出合适的词汇。
楚淮忽然反应过来吴执的意思,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呢?”
吴执就那么看着楚淮。
楚淮瞪着眼睛解释,“找你一起调查是因为你业务能力强,心地善良,和岳南星是同学,怎么让你说的跟□□一样。”
“哎咕,这个词还真他妈挺贴切啊,楚淮,□□。”吴执举起大拇指,把一侧脖子冲着楚淮,“快看看,是不是都他妈有印。”
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楚淮愣是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草莓印。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我就好像是被自己老公瞒着,被卖到窑子的妇女,但现在一看,根本不是,你根本没拿我当媳妇。”
楚淮现在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了。
他被恶心到了,也被吴执的比喻气死了。
吴执回想着跟楚淮发生的种种,感到一阵郁闷和无力。
他以为楚淮是关心他,在山上悄悄跟着他,在病房照顾他,帮他删黑帖,还把宝贵名额让给他……
他以为和楚淮之间已经是好朋友了,但现在却发现自己想多了。
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一颗美艳绝伦的□□棋子。
一阵劲风,把路边的易拉罐吹到吴执脚边。
吴执踢走易拉罐,看了眼自己锃亮的皮鞋,又顺势看到自己的西裤,衬衫,领带。
真漂亮啊,楚淮的眼光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