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琢磨着他这句话，搞清楚后勃然大怒，合着他以为她是去提供钱色交易的？他懂不懂什么叫商务礼仪，这个土包子。
但想想还是不太放心，乔叶拨通琪琪的电话，再三询问这活儿到底靠不靠谱。
琪琪在电话那边打包票：“你绝对放心，我给你介绍的都是正规的，最多…会被难缠的客人骚扰两句，但更出格的事不会发生。”
语言骚扰和隐秘的肢体接触，是干这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乔叶稍稍放下心，又开始大骂张知远，这个装货，在荣哥面前装孙子，在她面前耍威风？还内涵她踩红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一看在外面就没少鬼混。
越想越气，这些年来虽然经济拮据，但乔叶从没想过迈出那一步，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无论这个底线有多低，人一旦跨过底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乔叶把他这个人踢的远远的，开始捣鼓起正事。她轻微近视，得趴在电脑上才能看清楚智创的回复。
时间、地点、要求，全部看清楚以后，她又清点一下账户里的余额。
截肢的时候，乔妮的大夫跟乔叶商量过后续的康复情况，他们为乔妮保留充足的位置佩戴假肢，只要配合相应的康复方案，完全可以达到正常人的步态。
但乔妮不愿意，她始终无法接受自己这样的结局，哪怕乔叶反复的告诉她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她也不愿意尝试。
比起失去小腿，乔妮更害怕的是戴着假肢练习走路时的丑态，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没那个心劲儿，乔叶手里也没钱，干脆就不管她，任凭她天天在床上瘫着。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乔叶不甘心就这样浪费掉。
乔妮不想活，但她的人生还要继续。
思来想去，她决定把当时打动她的那则广告让乔妮看看，说到底她们一样的冷血，可总有为之触动的东西，那广告触动了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触动乔妮。
“我给你报名了这家公司的新产品试用，这是宣传广告，你看看。”
乔叶把手机塞进乔妮的手里，抱臂冷眼。
乔妮只是瞥一眼，就把头转过去：“我不去。”
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让乔叶火冒三丈，她指着手机上的产品，言辞犀利。
“你知不知道这对假肢多少钱，我天天出去卖笑都攒不下这么多钱，现在有个免费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要？你那么精明，连这笔账都算不明白？”
乔妮仍然不为所动，倔强的把脸扭过去不去看她。
乔叶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被点燃，她强硬的扳过乔妮的脑袋，看着她，一字一顿。
“我告诉你，你必须去，我这辈子不可能耗死在你身上。”
这句话像是戳中乔妮的痛处，她又开始疯狂的尖叫，叫完之后又开始哭闹。
“我不去，我不去！你别逼我乔叶！我不去！”
“我真的不去，我求你叶子，求你了，别逼我……求求你……”
她现在跟疯子没什么两样，乔叶倍感头疼，觉得眼前的杂乱的一切都被罩上一层虚影，她揉揉额角，伸手叫停。
“别再吵了，不去拉倒。”
刚提起来的那股气，忽然就散的无影无踪，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心理上的折磨才更让人难受。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眼望不到底，只有绝望。
乔妮不再尖叫，而是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什么，那话乔叶听不清也不想问，就随她而去。
外面传来程凯云叫她的声音，乔叶如释重负的出门，看到她一脸倦色的坐在门前的凳子上，发蒙的大脑终于找回几分清明
“怎么这么晚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