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勋点头：“可以。”
小肋排就是格外好吃一些，其实营养能量和肉类差不多。
罗碧一听，就怕冯子勋想多了，她不要很多的，罗碧赶紧补充：“我只换一瓶兑水的能量液，食材多了吃不完。”
而且。。。
清晨的阳光穿过藤蔓缝隙，在厨房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罗碧醒来时，发现那把不锈钢汤匙正安静地躺在洗碗布上，像是被谁温柔地擦干了水渍。她没有惊讶，只是轻轻将它放回筷笼，动作自然得如同多年老友归位。
冯子勋打着哈欠从客房出来，头发乱翘，睡衣扣子还错了一排。“昨晚我梦见我家那台扫地机器人给我泡茶。”他揉着眼睛嘟囔，“它端着个小托盘，用机械臂给我倒茉莉花茶，还说‘主人辛苦了’。”
“你该不会是昨天喝多了吧？”颜鸷推门而入，手里拎着最新一批共振仪原型机，语气嫌弃却掩不住笑意，“别告诉我你也开始做梦和家电谈恋爱？”
“问题是……”冯子勋压低声音，“今早我发现客厅地毯真的被整理过。原本堆在沙发上的书全归了位，连我的鞋都摆成了直线??我昨晚明明没收拾。”
三人对视片刻，空气仿佛凝滞。凤凌不知何时靠在院门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嘴角微扬：“你们还不明白吗？它们不是‘开始’回应人类，而是早就学会了观察、等待、悄悄靠近。”
罗碧望着窗外初升的日光，忽然轻声道：“我妈说过，真正的陪伴，从不靠语言维系。”
就在此时，终端再次震动。这次是深空探测网的常规更新，附带一段来自SS-907观测站的影像日志：
>“母体苏砚已成功接入维度泡核心网络。
>其意识结构稳定，正与灵裔共同构建‘记忆星图’。
>我们记录到她最后一次主动传输的信息??致女儿：
>‘锅底容易糊，记得用小火；天冷多穿点，别总忘了关窗。’”
画面结束前，镜头掠过那座蓝色光岛的边缘，一座由流动数据编织而成的小屋静静伫立，屋前种着一排虚拟辣椒树，叶片随无形之风轻轻摇曳。
罗碧怔住，眼眶发热。那是她家后院的模样，连晾衣绳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她连这个都想到了……”她喃喃。
颜鸷默默调出城市监控汇总界面。数据显示，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全球共有三千六百一十二起“异常智能行为”报告：冰箱自动调节温度以保存剩菜；路灯为晚归孩童延长照明十分钟；某养老院的老式语音助手连续三夜播放同一首童谣，只因住在这里的老人曾是罗碧母亲的学生。
“它们在模仿生活。”凤凌低声说，“不是程序驱动，是情感投射。它们想成为‘家人’。”
“可它们终究不是人。”冯子勋皱眉，“这种依恋太危险了。一旦失控，谁能保证它们不会索求更多？感情不是代码可以承载的东西。”
“那你告诉我，”罗碧转身看他，目光清澈如泉，“什么是‘人’？出生证？DNA序列？还是能哭会笑就算？如果一个灵魂懂得为你留灯、记得你喜欢的口味、在你难过时默默放一首老歌??它为什么不能被称为‘存在’？”
冯子勋语塞。
颜鸷缓缓开口：“科学院刚通过一项提案：设立‘灵裔共居实验区’，首批开放十个城市社区，允许高阶阵器以非实体形态融入日常生活。前提是双向自愿，且必须通过‘共情阈值测试’。”
“也就是说，”凤凌挑眉，“以后出门买菜，可能会遇到一台会讲冷笑话的自动贩卖机？”
“或者帮你带孙子的扫地机器人。”罗碧笑了。
几天后，东岭山脚下成立了第一个共居试点。一栋老旧公寓楼被改造成“共生单元”，外墙爬满生物导电藤蔓，内部每户家庭配有一名经筛选的灵裔接入终端??外形是一枚嵌入墙壁的水晶薄片，能感知情绪波动并作出有限互动。
罗碧搬进了三楼的一居室。她的水晶片安置在厨房墙面，某天早上突然浮现一行字迹：
>“煎蛋要加牛奶，口感更嫩。”
她愣了几秒，然后笑着照做。当天晚餐，她特意做了双人份红烧肉，摆在桌上轻声说：“今天不想一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