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驰亦没有说什么,折杞怕冷了场子,便问:“什么宝贝,如此神秘。”
沈博安斜着眼一瞥,淡淡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沈博安语气远没有对其他几人那么热切殷勤,折杞面上微微尴尬,沈博安轻轻拍掌,隔间的门缓缓打开,他兴奋道:“诸位,请赏宝!”
两个小倌抬着一张贵妃榻走进来,只觉室内顷刻间阵阵幽香扑鼻。
那榻上铺着一张洁白丝滑的绸缎,轮廓起伏分明,绸缎底下露出一双小巧莹白的脚。
再一细观,原来绸缎并非一整张,中间的位置掐了空,露出一截女子的纤腰来。
那腰身盈盈一握,不过巴掌大小,好似一段儿雪白的软玉,因此乍一看竟跟绸缎融为一体,故而未曾分辨。
肚脐处置着一枚足有鸽卵那般大的珍珠,却不是寻常珍珠,底色墨绿,色泽诡艳,配上那截软玉纤腰,说不出的旖旎靡靡之感。
周驰咂摸了一口酒,说道:“龙睛泪。”
沈博安抚掌笑道:“平南王殿下好眼力,正是千金难求百年难遇的龙睛泪!”
霍璋眯起眼睛道:“博安,你这盛宝的匣子……倒是新奇。”
“开眼了,真是开眼了!”陈子明嚷道。
沈博安嘿嘿一笑,见周澈二人不曾言语,便开口问道:“二位殿下觉得,这宝如何?”
他走近贵妃榻,将那蒙面白纱轻轻掀开一角,虽只露出一个侧脸,也能窥见那榻上女子容颜不俗。
周昭毫不客气地直言道:“若装在珠匣内,那便是好宝贝。”
言下之意是你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也敢将我们请来观宝。
沈博安促狭道:“公主殿下年纪还小,赏不来亦是情理之中,五殿下……觉得如何?”
周澈站起身,拿起挂在一旁的大氅,往那榻上轻轻一放,遮住那截裸露的纤腰和绸缎之下女子微微颤抖的身体,微笑道:“好冷的雪天。”
沈博安露出笑来,道:“五殿下若是不喜欢雪天赏宝,我即刻让人送到殿下宫里,殿下自可慢慢欣赏。”
搞了半天在五哥身上打主意。
周昭心中不快,正要反对,霍璋放下夹肉的筷子,挑眉笑道:“博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座这么多人,怎地偏往五殿下宫里送?莫非你是看不上我霍璋,还是看不上平南王?”
沈博安冷冷地反击道:“行野,我倒是想给你送,就是怕今日送了,明日兰将军就带着大军杀到盛都来。届时不光是你,怕是我沈某人也要送命。”
霍璋本是好意替周澈解围,不料沈博安提起南疆那位,冷笑道:“博安,你最好是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在令仪面前说一遍,我谅你是条好汉!”
他说完霍然起身,就这么推门走了。
沈博安没料到霍璋这一甩脸子,谁的面子也不给,脸上挂不住,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有本事说,也得你霍行野有本事听才行!”
铜锅里的牛羊肉煮的正沸,汤上起了层白沫子。
霍璋这一走,周昭正好拉着周澈匆匆离席。折杞紧随其后,借故离开。
等人都走了,不消沈博安使眼色,陈子明亦十分知趣的退下了,沈博安这才恭敬道:“殿下说得对,这宝贝入不得五殿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