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借着谣言的幌子,重打蓝胭二十大板,现如今借着三两句不明不楚的陈辞,竟想拿走傅婉柔的命。
任凭傅婉柔再错,换做弥乐顶多是关一下子,没想过真伤着她哪儿。
而这魏玉,这般视人命为草芥,果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眼看身旁的女官碧绿,领命快步退下,定是取毒酒去了。
“不要!不要!我不喝!”傅婉柔一时顾不得,拉着弥乐的衣摆,现下只能将她视作救命稻草了。
“弥乐郡主!救救我!”
弥乐轻拍了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紧跟着上前一步,“虽有罪,但不至死。”
“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
若不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魏玉最想赐死的怕是这个屡次顶撞自己的弥乐郡主。
身旁的嬷嬷领着主子的命上前,却被弥乐一个眼神吓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我?”
“反了反了!她动不了你,本宫还动不了吗!”
魏玉哪受过这气,从轿撵下来,抬手便想给弥乐一巴掌,不料被扼住手腕。
弥乐五指狠狠收紧,力度虽重,但也留了几分分寸,若不是看在她是贵妃的份上,她可真想将她的腕骨掰断。
魏玉疼得出声,差点晕倒下去,空着的手不停想要掰开弥乐的手掌,却是怎么也掰不动。
弥乐接着言:“您是皇后吗?是一宫之主吗?”
“放肆!”魏玉厉声呵斥,身后的太监嬷嬷们见状,连忙一拥而上想要拉劝。可他们刚靠近,便被弥乐一脚一个踹翻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狼藉。
弥乐见好就收,缓缓松开了手。
谁知她刚一松开,魏玉便趁机腾出另一只手,带着满腔怒火朝着弥乐的脸颊狠狠甩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御花园中响起,伴随着一阵刺耳的耳鸣。魏玉修长的护甲刮过弥乐的脸颊,带落一缕碎发,弥乐的脑袋被打得微微偏向一侧,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魏玉甩了甩发麻的手,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恰在此时,碧绿已经端着一杯鸩酒快步返回。
“给她喝了!”魏玉指着傅婉柔道。
傅婉柔被吓得连连后退,瘫坐在地,哭喊道:“娘娘饶命……求娘娘饶了臣女……”
弥乐这才从那一巴掌的眩晕中回过神来,脸颊上的痛感,依旧清晰。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挡在傅婉柔身前,对着魏玉沉声道:
“贵妃娘娘,我不知您与傅尚书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值得您这般以身涉险夺他爱女,但臣女还是要提醒你,待傅随林闹到圣上那,您该怎么办?
就算魏相只手遮天能保祝你,可到最后这事传了出去,您此番行径落人口舌,日后还怎么坐上那后位?”
魏玉怒不可遏:“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般跟本宫讲话!”
弥乐淡定摊手:“善言劝词而已。”
魏玉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似的,“既然你这么善心,那你,就替她把鸩酒喝了吧。”
“好啊。”弥乐浅浅一笑,接过碧绿手中端着的金尊。
傅婉柔也不知,这股兔死狐悲的感觉从何而来,她惶恐,她懊恼,“不要,别喝,弥乐……”
弥乐仰头,正准备一饮而下。
“咻——”
一声轻响骤然传来,一枚暗器精准地击中弥乐手中的金樽。
只听“哐当”一声,金樽被打落在地,里面的酒洒了一地,杯子在青石子路上滚出老远。
弥乐一低头,是一块碎成俩半儿的银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