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就感觉气血上涌,耳朵发烫。
那图像清晰、标准,甚至标注了比例和不同状态下的大致形态变化,旁边还有几种简易填充做法的分解示意图,材料、步骤、注意事项一应俱全,专业得如同工匠手册。
想到阿椒表现的那么淡定,许骑风觉得自己这样也太没见识了,于是她走到屋外,顶着风,红着脸看了半晌,硬是把自己脸上的烫意看下去了,看淡定了,看到不再为了图而害羞,能心如止水地去看那些填充示意图了。
待阿椒回来后,两人对着许骑风列出来的材料,讨论起来——
叶子?
这个是最先被排除掉的,遇水或出汗容易腐坏,天热了会招虫子,现在天气冷了,发黄发脆,一碰还有嘎吱嘎吱的声音,走路都不得安生。
稻草?
阿椒摇摇头,“稻草太松散了,也容易生小虫,还不够柔软,一走路就会移位,到时候鼓一块瘪一块,反而更引人注意。此外,稻草扎人,穿着肯定不舒服。”
碎布?
阿椒拿起一旁的碎布片,“用布裹成一团怎么样?”
“布团太硬了,”许骑风捏了捏布片,“而且没有弹性,动作大了容易变形,万一掉出来就麻烦了。”
蹲在地上,两个人对着一堆材料愁眉苦脸。
就在这时,许骑风瞥见了床榻边用来填枕头的荞麦皮——青林柳氏的枕头,都是用干净的荞麦皮填充,蓬松又柔软。
她眼前一亮,伸手抓了一把:“有了!”
“荞麦皮?”阿椒凑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对,”许骑风点头,“你看,荞麦皮轻便又蓬松,而且有一定的重量,不会轻易移位。我们可以用一块软布缝成一个小布袋,把荞麦皮装进去,做成一个合适的形状,然后缝合固定在裤子里。”
“这样既舒服,又不容易被看出来,而且荞麦皮现在就有现成的,我们只要找块布缝一下就行。”
说干就干,许骑风找来了一块柔软的细棉布,阿椒则从女侍那里借来了针线。
因为那个操作图只有许骑风知道,刚好她此前学过女红,缝纫这点东西简直是小菜一碟。
她先在身体上比划了一下,和阿椒确认过大小和长短之后,飞针走线间就缝好了一个布袋。
两人小心翼翼地把荞麦皮装进去,捏成了合适的形状,又在布袋两侧缝上了细带,方便固定在裤子上。
为了以防万一,多做了几个,把其中两个个带子固定在许骑风贴身的亵裤内侧相应位置,带子缝在内胆两侧和下方,调节松紧,确保活动时不会轻易移位或扭转。
试验了几次,调整了填充量和内胆形状后,效果竟然出奇地好——穿上外裤后,外观自然,行动时也没有不适感或奇怪的摩擦声。
两人对视,都松了口气。
“现在只有一个需要注意的点了——公子您换下衣服的时候,内里的裤子不能交由外人洗。”
本来她贴身衣物都是自己洗的,这个倒不怎么需要担心。
许骑风点头,点到一半,突然意识到阿椒怎么还在用“您”来称呼自己,于是她立刻开口,告诉对方不用这样说,用“你”就好了。
但阿椒听后却摇摇头,拒绝了。
“不行的,公子。我知道您是好意,但这段时日里,阿椒看长老院里面的侍者姐姐们,都是这样称呼您的老师的,若阿椒要做您的侍者,自然要守着这些规矩,否则这也会变成公子您的破绽。”
许骑风看着阿椒紧抿的唇,还有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面满是执拗与纯粹,知道她暂时是不会改变了,只好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好吧,”紧接着跟了一句,“但若是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便不用这般拘束了。”
想了想,她又悄悄和阿椒说道,“在没有旁人的时候,阿椒可以直接唤我兰兰,这个是我的小名,我连老师都没告诉呢。”
阿椒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用力点头,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好的公子!阿椒记住了!”
“还叫公子啊?”
于是阿椒改口,脆生生地说道:“——兰兰!”
得到了对面人肯定且高兴的回应。
自被匪徒杀灭所有亲人离开村子以来,阿椒,第一次真正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