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问过他的,是他愿意的。
他愿意的!
姜雁赤脚走到的衣柜,从最下面取出了件白衬衫——是一件崭新的、干净的、洁白的衣服,她好像早就准备了,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掌心覆盖,胸口布料变得褶皱。
丢到他脸上。
语气恢复了惯用的、带了点命令式的平淡:“上药、弄干净自己”她顿了顿,微微皱眉:“还有我的地毯。”
说完,她转身进了洗手间。
直到关上门,才从嘴角露出一点点窃喜。
水声响起,陈喣从刚刚那场让他欣喜和疯狂的对峙解脱,他缓缓抬起颤抖的指尖,还残留少女淡淡的肥皂香气,他盖在脸上的衬衫上。
嗅了又嗅。
然后长长发出一声叹息。
……
洗手间的雾气将陈喣的表情遮挡,他冷着脸在这里手搓裤子、地毯,短暂的懊恼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在换上那件白衬衫之后,陈喣先推开了门,缝隙外少女已经躺在床上熟睡,他围了浴巾,一步、两步……
这个房间除开地毯已经没有他的位置。
他看了这样小小的单人床,根本没办法有多余的空间,如果他也能躺上去,如果他也能睡在她旁边,如果……
姜雁房间转动的钟表将他的“妄想”打破。
他抬头去看,天花板一块转动的表像监视的眼睛,将心思看穿。
他看了看床上的少女。
似乎已经想象拥抱她的感觉,手缓缓抬起,取暖器的光落在少女脸庞,影子交缠朦胧的发丝,最后缠上脖颈,只是轻轻的用力,留下的印记或者力道会让她没了生机。
是的,陈喣不否认。
他还想杀了姜雁。
他不为此可怕。
因为,他爱她啊!
他爱姜雁啊。
这样,一点点侵占他所有身体感知的“爱”,是容不得一点点被否定,陈喣刚感知了他思想体系里的“爱”,所以他不排斥这个念头,如果失去这个念头,那他的爱也会消失,至少目前,他不愿意这样。
陈喣缓慢走到衣柜边,缓缓拉开柜门,高大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蜷缩进去,是更熟悉的气息,陈喣私心没有关柜门,一双暗处珀色的眼转也不转,死死的、毫无生机的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不远处,一秒也不想眨眼错过。
直到倚着柜体,缓缓入睡。
-
姜雁出门了。
姜父将昨天炖好的猪蹄让姜雁将分装好的送去梁家,作为新年看望梁家老头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