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像金色的利刃一样割裂了手术准备间的昏暗。
李默扬站在镜子前，有些烦躁地扣上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昨晚在值班室的那个急诊电话之后，苏语桐倒是没有再过分纠缠，只是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手机里那段该死的录音，让他一夜没睡好。
更让他头疼的是锁骨上那个紫红色的印记。
虽然位置比较靠下，只要穿着衬衫系上领带就能遮住，但这种【带着烙印去上班】的感觉，让他有一种随时可能被扒光的羞耻感。
【李主任，早。】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默扬猛地回头。
苏语青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今天要用的手术器械清单。
她依然是一身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刷手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早。】李默扬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尽管领带已经系得很紧了。
苏语青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进来，将手中的清单放在桌上。
她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异常。
她没有看李默扬的眼睛，而是直接落在了他的颈部。
那种目光，像是在手术台上审视一个病灶。
【领带歪了。】
苏语青淡淡地说道。她走上前，伸出手，似乎是要帮他整理仪容。
李默扬身体微微一僵，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洗手台。
苏语青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领结。
她的手很凉，带着常年接触金属器械特有的冷感。
然而，她并没有去扶正领带，而是指尖一勾，稍稍用力，将领结扯松了一些。
紧接着，她拉开了李默扬的衬衫领口。
那个紫红色的草莓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空气瞬间凝固了。
李默扬有些尴尬地想要解释：【这是……】
【语桐弄的。】苏语青打断了他，语气肯定，甚至带着一丝嘲弄，【只有她才会像只没断奶的小狗一样乱咬，留下的淤血边缘不规则，力度控制得一塌糊涂。】
李默扬愣住了。他没想到苏语青的反应竟然是这个。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来自专业人士的……鄙视？
【容易造成皮下毛细血管破裂，恢复期至少三天，影响美观。】
苏语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器械清单随手扔在一旁。她上前一步，将李默扬逼到了墙角。
【李医生，你对她的容忍度，似乎比我想象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