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天气,”江时宇骂骂咧咧的,“一点太阳见不到,风湿都要犯了。”
“这么小年纪痛风啊?注意身体啊小江同学。”
“风湿和痛风不是同一种病。”在场唯一的医学生许白敛严谨的打断两人的贫嘴。
“好吧,我关心则乱了。”夏芙咧嘴一笑。
几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走了一路,脚下的路很快从青石板变成了泥泞的土坡,杂草丛生,湿滑异常。
每走一步都需要先用木棍探路,小心翼翼。
江时宇走在最前面,努力运用所学,摒弃罗盘指针的干扰,完全依赖身体去感知周围的地气。他发现虽然整体地气混乱沉滞,但不同区域的生气确实有细微差别。
某些地方死气沉沉,仿佛被抽干了活力。
但偶尔也能遇到一小片区域,地气虽然也受大环境干扰,但深处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挣扎求存的生机。
“这边……感觉好像活一点。”他不太确定地指着左前方。
夏芙指尖的玉卦片或快或慢地旋转,感知着雾气中流动的极其微弱的能量和信息碎片,“前面二十步气滞,有断坎,走右边吧。”她忽然开口,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有些飘忽。
江时宇用木棍探去,果然发现是一处被荒草掩盖的小塌陷,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很容易失足。
“卧槽,芙姐,神了啊!”江时宇惊呼,“能教我不?”
“微操。”夏芙摆摆手。
“为啥你这么懂风水气位啊,感觉比我们学院的还专业。”江时宇的确被夏芙的知识面震撼,他最敬重的就是推演院这帮卦师。
“实践出真知,你以后多参加几次执务,也要变成百事通的。”
这点江时宇倒是很认同。
这短短两天的实践,江时宇觉得比他在赤北读半个月书学到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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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段,夏芙再次停下,鼻翼微动,像是嗅到了什么,“这边金锐之气夹杂腐木味,可能有毒虫巢穴或者废弃的捕兽夹,走路的时候注意脚下。”
许白敛谨慎地用药锄拨开她所指方向的草丛,果然看到几个锈迹斑斑的铁夹半埋在泥土里,旁边还有些不知名昆虫爬行的痕迹。
“噫。。。。。。”江时宇看着那些扭曲的小虫,有点犯恶心,“看起来好血腥啊。”
“确实,”夏芙笑道,“和蚂蟥差不多,会吸血呢。”
看到江时宇骤然变得僵硬苍白的害怕神色,夏芙大笑起来。
许白敛有些无奈,“夏芙姐,你别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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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夏芙的辅助,一路避开不少潜在危险。当然,也多了不少言语上的恐吓和惊吓。山路越爬越陡,雾气似乎更浓了,还开始夹杂着细密冰冷的雨丝,打得人脸颊生疼。
汗水混合着雾水,早已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四周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声、脚踩在泥泞和落叶上的咯吱声、以及偶尔树枝刮过衣料的声响。
“第三个岔路口……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我真走不动了。”江时宇喘着气,指着前方隐约出现的一个分岔。
一条路似乎稍微平坦些,向右延伸。
另一条则更加陡峭,向左上方蜿蜒,没入更浓的雾中。
“左拐。”夏芙没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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