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殷寿的谋算
“说话别这么委婉，好像你是被逼出面的一样。”殷寿悠悠然说道，语气玩味，“不如直接一点，你是觉得，本少爷不够资格，做你们中阳门的首席大弟子。”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看上去似乎很是彬彬有礼一拱手道；“若这位小友一定要这么认为，那么……倒也未尝不可。”
“那就简单了。”殷寿却是再度往那摇椅上一坐，身形四仰八叉，懒洋洋的说道，“敢问你在这中阳门中，是什么身份？”
年轻人闻言一怔：“我自然是我中阳门长老亲传弟子，三长老正是我师尊，不知你问这个干甚？”
“长老亲传弟子啊……”殷寿玩味说道，“方才掌门亲口答应，让我做中阳门这一代的首席大弟子，身份已经定了下来。”
“首席大弟子，在中阳门中权限等同长老。你一个小小的长老亲传，遇我不行礼，是觉得你的身份，已经可以视同你师尊三长老了么？”殷寿轻言讥讽道。
殷寿这话说的倒是轻描淡写，但此言一出，林冉与殿中的某位长老却是脸色一变。
林冉万般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沉得住气，被他如此激将也不动怒，反而是转言就将了自己一军。
这般形势下，他如果向这小子行礼赔罪，等于承认了殷寿的首席大弟子身份；若不行礼，便等于藐视掌门谕令，和在场的一堆门派长老。
想到这里，林冉眼中不禁有些难以置信，这般手段，竟是面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玩出来的？
心机深沉，何其可怕……
“够了！”而在这时，三长老终于是坐不住了，出面怒斥道，“林冉，还不退下，这等场合，如何由得你来胡闹！”
见师尊出面训斥他，林冉心中却如释重负，连忙行礼退到一边。
“呵呵，这算不算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啊……”殷寿见状也不生气，只淡淡轻笑。
但他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尽皆被殿中之人听了个清楚，让三长老的脸色顿时又是一阵青白。
好在三长老似乎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养气功夫还是有的，倒也没有当场发作，反而是拱手向掌门说道：“掌门，林冉不知礼数在此胡闹，自是有他的不对，但他所言也并非全错。”
“首席大弟子人选，势不可草率定论。”
“如这小友所言，贫道方才已经答应过他了，不好轻做更改。更何况，三长老，你应该知晓，中阳令到底意味着什么……”掌门缓缓说道。
“师弟自然知晓，所以这小友的首席大弟子，可以暂时定下，也算是对中阳令有一个交代。”三长老继续说道。
“但我中阳门首席大弟子，无论德行、资质、修为还是力，都必须是同代弟子最强者。所以应当对他有一些考核，通过则无事，失败便取消这身份。”
“如此，方可服众，请掌门明鉴！”
掌门略一沉吟，却是看向了殷寿：“小友，你认为呢？”
“三长老打的确实是好算盘，分明见我如今修为不过炼气境，好拿捏罢了。”
“你若派出境界碾压我的弟子向我挑战，那么这考核甚至都不必要了，本少爷不如自动认输来的直接？”殷寿玩味说道，看向那三长老的目光里满是嘲弄。
“那也是你本事不如人，自取其辱，又何须多说？”三长老冷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