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习武名额选拔时,他在决赛圈遇到的鼻孔朝天的小胖子,暗示过其爷爷是城主。
当时爭夺那名额的,都是黄家支脉子弟。
莫非这安寧城城主府,也是黄氏支脉?
看来。
这位城主大人,很有可能是从家族那边,得到了关於自己的消息。
否则,堂堂城主,又何必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后辈如此礼遇?
黄安的目光在黄飞虫身上快速扫过。
那挺拔的身姿,沉稳的气度。
究竟哪里还像一年前那个瘦弱孩童?
尤其是那隱隱透出的蓬勃生机,让他心头一凛。
传闻家族拥有秘制珍禽异兽肉,能够加速少年人成长……看来是真的!
他脸上笑容顿时又热络了几分,上前虚扶一把。
“可是飞虫贤侄?外面人多眼杂,隨我进去说!”
一边引著黄飞虫往里走,一边熟络地攀起交情。
“这位大人究竟是什么人??城主都如此热情?”
后方的两个打手和两个侍女看到这一幕。
目瞪口呆,眼神中先是不可置信。
接著就化作了狂热和敬畏,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都是黄家人,不必生分,说起来我与你那位爷爷当年也是兄弟相称!”
“两家同在安寧城,本该常来常往……”
黄安嘆息一声,语气带著真挚的惋惜。
“只可惜啊,大糠后来染上那害人的赌癮……”
“听说赌坊是城主府开的?”
“我安寧城城主府不碰这个。”
穿过迴廊,香隱隱。
来到书房,书房內,早已备好香茗。
精致的瓷碟里。
摆著几样时令糕点和新鲜瓜果,散发诱人甜香。
黄安在主位坐下。
脸上夹带著长者的温和笑容,示意黄飞虫也坐。
“赌之一物,害人不浅。”
“然而赌坊是城中富户的钱袋子,即使是城主府也不能强行禁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若那些人放高利贷、勾结匪类,届时受害的百姓更多,隱患更大,局面也更难控制。”
“此外去赌坊的赌徒,往往也沾上赌癮,他们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谁也无能为力。”
“城主府能做的,只是將赌坊约束在东城区,並且將赌坊缴纳的税收用於救济孤寡。”
“算是儘可能弥补其带来的部分恶劣影响。”
“说来,大糠那赌癮难断!我放心不下,特意託了医馆的人,平日里多照看照看。”
“好在如今大糠生了个好儿子!依我看,大糠总算时来运转、苦尽甘来了!”
“人老了,话就多,贤侄莫怪。若是不嫌弃,大可叫我一声伯公,不必太生分。”
他端起茶盏,轻轻吹拂著热气,目光透过氤氳的水汽,落在黄飞虫平静无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