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的宋令仪看着站在门边,正不断用手擦着泪珠的誉儿,鼻尖泛起酸涩的正要朝她走去。
一个小小又温暖的团子已是冲过来抱住了她,本该稚嫩的嗓音全是带着哭泣过的沙哑,“娘亲,誉儿好想你。”
“好想好想你。”
第80章贪欲
抱了娘亲好久,才稍稍缓解了思念之情的祁荀春想到那个,素未谋面就不见了的弟弟,哪怕她再逼着自己快点长大,仍是个不足五岁的孩子。
“誉儿要不要和娘亲看下弟弟?”知儿莫若母的宋令仪牵着她的手,来到侧殿。
正在照顾小皇子的奶娘嬷嬷们见她来了,纷纷行礼,“娘娘,小殿下喝完奶后,现在刚睡下了。”
宋令仪微微颔首,“你们先下去吧。”
“然。”
祁荀春知道弟弟死后,娘亲抱养了另一个孩子养在膝下,想来说的就是这个孩子了,但她并不想承认这是弟弟,更不愿意让他取代自己弟弟。
宋令仪并不打算告诉她,这就是她真正的弟弟,而是摸着她的头,问,“喜欢这个弟弟吗?”
伸出根手指头戳他脸的祁荀春抿着唇,又小心翼翼的问,“娘亲,我能抱抱他吗?”
“他是你弟弟,想抱自然是可以的。”
祁荀春入宫后,原本是安排她在偏殿居住的,她却趁着守夜的宫人不在偷偷摸进娘亲的宫殿。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娘亲,当然得要和娘亲一起睡才对,而且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娘亲说。
躺在娘亲怀里,听着娘亲念故事书的祁荀春仍觉得自己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以至于她总忍不住掐自己一下,察觉到吃疼后才傻乎乎的问,“娘亲,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好像是在做梦。”
如果真的是做梦,她希望这个梦永远都没有醒过来的一天。
只有这样,她就能永远和娘亲在一起了,也希望爹爹能回来,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宋令仪好笑地搂着她,额贴着额,“傻孩子,这不是梦,就算是梦,娘亲终有一天也会把它变成现实,你说好不好。”
“好!”
秦殊率领大军前往北疆的路上,在空闲中总时不时询问李德贵,“她可有写信给朕?”
李德贵一听,便知是陛下想娘娘了,笑着回道:“陛下,咱大军现才出城不到一日,说不定娘娘的信明日就会来了。”
“若是明日也没来信怎么办。”此时的秦殊不由懊悔,早知就和她说,让她每日写一封信给他,也不至于他现在总在想她在做什么,吃了吗,吃的又是什么?
好像,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开自己身边那么远。
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会想他?
临近十一月份,天气已然是到了呼气成冰的地步。
祁荀春醒来时,发现娘亲还没醒,先是依赖孺慕地看了娘亲许久,娘亲可真好看,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实在憋不住了,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离开。
等如厕后,原本是想继续回床上睡觉的,可是在看见一道背影时,再也挪不动脚。
泪水盈满眼眶就朝那人跑去,并从身后将人抱住,喉咙里冒出地全是滚动的哭腔闷哑,“爹爹,是你回来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和娘亲有多想你,又有多担心你,好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突然被个孩子从身后抱住的逢春身体一僵,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胸腔发闷,喉管发堵的解释,“公子,您认错人了,奴才并非您口中的那位。”
哪怕他否认了,祁荀春依旧坚定着不松开手,泪水吧嗒吧嗒着往下掉,“你就是我爹爹,我不会认错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认错自己爹爹的孩子。”
“反倒是爹爹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和娘亲有多想你。”
心跳声如擂鼓的逢春身体僵硬得不知所措,喉结艰难滚动中透着沙哑,“公子,你真认错人了,奴才并非你的爹爹。”
宋令仪醒来时,见到的就是那么一副画面,心脏像是被人给不轻不重的捏了下,泛起酸涩,
招手道:“誉儿,过来。”
祁荀春生怕好不容易回来的爹爹再次消失,拉着他不愿松手,抬手擦走眼泪,仰着小脸满是骄傲的得意,“娘亲,你看,我找到爹爹了,爹爹回来了。”
宋令仪看着被女儿牵着不放的男人,无奈又好笑,“他不是你爹爹,你现在怎么连自己的爹爹都认不清了,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很难过的。”
祁荀春小嘴扁扁的反驳道:“他就是我爹爹,我才没有认错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