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说道:“是啊,按理说是好事,不过那官员开出来的价码,却是九十万两,修建需要九十万两才能完成。”
“这……”
拓跋天儿眼角**两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能理解,毕竟这钱下去,层层克扣,能用在正事上的只留下三分之一,虽然稍微有点……狠了,但也并没有离开一个正常的数字,还是可以理解的。”
“嗯。”
萧云也点头道:“水至清则无鱼,若是不给他们一些好处,谁愿意去做这种事?虽然超出两倍价钱,就当是给那些官吏的劳苦费了,这也可以理解,只要那运河修好,其实多花一些钱也是可以的。”
“正是这个道理!”拓跋天儿频频点头。
萧云笑了笑,然后说道:“可是当九十万两花完之后,这运河并没有建好。”
“啊?!”
拓跋天儿一下子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萧云,觉得不可思议。
萧云说道:“非但没有修建好,事实上,只修建了一半。”
“只……至一半?一条原本需要三十万两的运河,竟然花了九十万两只修了一半,这……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萧云摊手道:“而且那官员告老了,换上来的是新的官员,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做?”
“这……就算告老,也得把人给抓回来!”
萧云却摇了摇头,说道:“在奏报上,为之所以花那么多钱,有清楚明白的解释,时不时来个天灾,偶尔还会出一些灾祸,死一些工匠,这工匠死了,总要安抚吧?工期延期了,总要养着那些不干活的工匠吧?毕竟好不容易把工匠找来,总不能说这里没活了,就让他们去自谋生路,然后这里开始能干了,又把他们给叫回来吧?”
“这……好像也是合情合理。”
拓跋天儿苦笑一声说道:“不过那里也实在是太倒霉了吧?又是出事又是死人,还有延误工期的,这还真是……”
萧云却突然说道:“那封秘密奏本上写的第二条,就是在说,天灾是假的,根本没有发生,灾祸是假的,虽然也死人了,但没有死那么多,而且安抚费用也根本没有给那些工匠,至于延期,是真的把那些工匠遣散了,也没有给他们发工钱,之后开工,是又找的人。”
“啊这……”
拓跋天儿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好半天才忍不住说道:“那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萧云苦笑一声说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古有之嘛,很正常。”
“那还真是可怕。”
“是啊,仔细想想,是真的可怕,而陛下呢?其实在整个事件中,有做错过什么事吗?”
“这……好像是没有。”
萧云摊手道:“而之后,明知道多花了很多钱,但毕竟运河已经挖了一半了,总不能直接停下吧?陛下狠狠咬了咬牙,从国库中抽出一些,从皇家私房钱中抽出一些,又凑出九十万给补上了。”
“啊?又是九十万啊?那这次肯定是修完了吧?”
“这个嘛……并没有 。”
萧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经过新任官员的现场勘测,其实那里根本就不适合修运河!所以根本就修不了,而应该修一条路来,在原本的河流上,还得架桥。”
“啊?!之前的那些人,是疯子吗?还是傻子?不适合,花了那么多钱,还耗费那么多时间,最后只弄了一半?”
“是啊,陛下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件事牵扯太多,陛下确认工期之前,也是让朝廷一些精通水利的人去看过的,他们当时的回报都说可行,都说此法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反正怎么好怎么来。”
“那他们联合起来骗陛下?”
“谁知道呢?”
萧云摊了摊手,然后说道:“随后陛下就又派人过去查勘,而结果呢,是那里其实与其需要一条运河,其实还真是更需要一条可以走马车的官道来。”
“这……”
拓跋天儿的眼角剧烈**起来。
萧云继续道:“然后就开始修了,结果到了曾经修建的运河处时……哎,建桥实在是太耗费钱财了,而且更重要的,若是运河不打通,反而建桥,就会让那里出现一个个闭塞的深坑,这些深坑若是积攒了雨水之类,反倒是容易引起灾祸来。”
“那……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