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彬的手机屏幕裂了一道纹。
颜晓晓窝在总统套房的沙发里，密码解锁。屏幕亮起，壁纸是一张发财树图片。
她点开购物软件。没有犹豫，直接筛选“价格从高到低”。
以前的颜晓晓连一包五块钱的卫生棉都要算计着用，现在的她，花钱不需要眨眼。
娇兰的御廷兰花套装，下单。
LaPerla的黑色蕾丝内衣，两套，下单。
ChristianLouboutin的红底高跟鞋，七公分跟，下单。
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却贵得离谱的当季成衣。
购物车瞬间被填满，结算。
手机震动，提示音接连响起。
银行卡余额在飞速缩水。
陈文彬存了半辈子的私房钱、准备用来打点关系的灰色收入，在十分钟内变成了一堆订单编号。
颜晓晓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屏幕光渐渐熄灭。这只是利息。
一小时后，同城闪送敲响了房门。大大小小的包装盒堆满了地毯。
颜晓晓赤足走在这些战利品中间，撕开塑封，拆掉丝带。
空气里弥漫起昂贵皮革和香氛的味道。
她坐到梳妆台前。粉底液遮盖了原本有些病态的肤色。
眉笔勾勒，眼尾上挑。口红涂满，抿开，像刚吸食过鲜血后的饱满。
换装。黑色丝绸长裙滑过皮肤，紧紧包裹住腰肢和臀部，在侧边开了高叉。
踩上高跟鞋。脚踝纤细，鞋底那一抹红，在灯光下像某种危险的信号。
镜子里的人，早已没了昨夜的落魄。她拎起那只限量款手袋，出门。
……晚上八点。江海市，“云顶天宫”。
这座销金窟矗立在繁华的南京路尽头，巨大的金字招牌闪耀在夜色中。
颜晓晓推门而入。
她径直走向人事部。推开门，烟气呛人。
王妈妈桑坐在老板椅上，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
她年过四十，保养得当。旁边沙发上坐着个秃头男人，姓刘，大堂经理。
“面试？”王妈妈桑弹了弹烟灰，没抬头，“学历，特长，把表填一下。”
颜晓晓没接那张表。
她走到房间中央。“我不用填表。”她声音很轻。